听完捕快的介绍,芜央问道:“不过是一个赌博比赛而已,权当是项娱乐消遣活动,二位何必叹息?”
“大人有所不知,如果只是场简单的赌博比赛倒也罢了。这赌神大赛,参赛者都要交付大额的参赛费,而且是赢者通吃,输了比赛的人,轻则一贫如洗,重则家破人亡。”那名捕快扼腕叹息。
“既然如此,这临铁县的百姓岂不是愚蠢透顶,明知道要输得精光,还参加什么比赛?”芜央知道这里必然有蹊跷。
“刚开始确实没人参加,吴县令也只是鼓动些好吃懒惰的年轻人参加,其中一个叫牛儿的泼皮赢得了冠军,拿到了大量的钱财,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城里的其他年轻人才纷纷动心,而吴县令更是推出了一项让人无法拒绝的好处,凡是参加赌神大赛的人,可以免除当年的徭役。”说到这,那名捕快停了下来,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这吴县令好大的胆子,朝廷分派下来的徭役,他也敢给免除?看起来,吴县令并不像芜央想的那样,是个毫无胆色的草包。
“然后呢?”芜央追问。
“这…”那捕快不敢再说了。
“嗨,我也不为难你,随便找个人就能问清楚。”芜央倒是无所谓。
那捕快想想,芜央说的也是在理,即便他不说,芜央找个路人也能问清楚,还不如自己索性说个明白。于是,他向芜央解释了后面的事情。刚开始,这些年轻人参加赌神大赛的赌注并不大,即便输了,最多被家里埋怨一顿,也就算了。哪知第二年开始,吴县令不但以免除徭役作为诱饵,而且规定缴纳的参赛费越多,免除的徭役年限越多。
这项规定,大大刺激了城里年轻人的赌性,纷纷现场参赛,一时间临铁城赌博流行,俨然成为一种风尚。然而,这些随着这些年轻人欠的钱越来越多,甚至好多都是举债参赛,而吴县令的钱庄却赚得盆满钵满。
听到这,芜央恍然大悟,什么狗屁赌神大赛,不过是个幌子,那吴县令的房钱生意,才是最终的目的。
“那怎么后来又变成全城赌博了?”听捕快介绍,不都是年轻人干的勾当吗?
“在全城的年轻人都欠了一屁股债后,吴县令又出了一条规定,要把这些欠债的年轻人送出充军。”
“这不是胡扯吗?充军是州府才有的权利,他凭什么送人家去充军。”
“是啊,可是百姓们不知情,吴县令又说了,如果不想让自己孩子充军,家里就要出人,继续参加赌神大赛,而且参赛费翻倍,全城的百姓就这么被一点点弄到了这条路上,而且越来越上瘾。今年的箭矢徭役,差点都没有交差。”
这吴县令也真是胆大,耽误了朝廷的差事,可是要杀头问罪的。他为了钱庄放钱,竟然如此胡闹。
芜央气哼哼地想着,却发现这件事,他无能为力,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白泽府只有在妖怪的事情上,可以独断专行,绝不可参与朝廷部门的具体事务。
看来这两个热心的捕快,是拜错庙门了。
见芜央沉默,也不表态,那两个捕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情况,尴尬地拱手道:“芜大人,我俩也是道听途说,还望大人保密,不要把我俩牵扯出来。”
芜央能理解他们的处境,看年纪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样子,如果真丢了官帽,全家都能跟着喝西北风。
“放心,我不说,我也不管。”
那两名捕快拱手称谢,脸上难掩失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