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给我去偷喝花酒,你胆子又养肥了是不是?你看我今天不揍到你屁股开花,我江左两个字就倒过来写,看我不揍死你,我揍死你…”
偌大的云家花园里又开始鸡飞狗跳,那位几近挂名的云家家主左蹿右逃,一溜烟跑过长廊,在尾端连连作揖,“好左儿,乖左儿,亲亲左儿,你放过我,我错了,我…”她话还没说完,那少君打扮的年轻男子已经一手抓着鸡毛掸子追上来,抡起那掸子尾端一根棍棒,朝着那女人屁股方向使劲打下去。
那女人哪里还等到他近身,撒腿就溜,抓着廊柱一会进一会出,游蛇一样绕着长廊逃窜,“杀人啦,谋杀亲妻啊…”
江左终是男子,怎么跑得过她,一手扶着廊柱直喘粗气,另一手高高举起鸡毛掸子,直指那女人面门,“姓云的,你,你给我站住。”
他那妻主蹲在长廊一侧的栏杆上,一手捏了捏耳垂,“不就是招了个小倌吗?”她那吗字才刚出口,江左又追近了,她没提防,膝盖上挨了一下,落下地来,腿一弯,屁股上又连着挨了两下,她一溜烟跑到花园里连连惨叫,“左儿,再打你就要守活寡了。”
“谁让你不知道教训?”
“轻点轻点,你这掸子上来真心疼,嗷…”她分神抱怨,一个不留心屁股上又是一下,江左打够了,收起了鸡毛掸子,一手叉着腰,“站好。”
“屁股痛,站不好。”
他手一抖又要扬掸子,那女人连连摆手,“站站站,我站好。”
“这次给你点小教训,你给我听好了,再敢踏进那些烟花之地一步,大刑伺候!”
云家主在喝酒,喝闷酒,一边喝一边跟人抱怨,“你说说看,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一只公老虎回来,自从他嫁来以后,我是这花楼去不了那小侍也亲近不了,我四个通房三个被他嫁了出去,另一个居然给卖了,不给我纳侧,不给我收小爷,想我云家也是榴花镇第一大户,我这家主当的,后院就他一个,哎,命苦呐…”
她喊着命苦,唱小曲儿一样一个字换了三个音调叹着,忽高忽低,对面那女人哼笑了一声,“活该。”
“哎,怎一个惨字了得。”
“真受不了,休了不就行了,七出单就妒忌一条,他就稳稳给坐实了。”
云初两指拎着酒杯在面前晃了几晃,一口饮尽叹气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可我写不下去,一想到把他给休了,说实话我还真的舍不得。你说我当初要不是喜欢他,我也没必要娶进门呐,谁想,就此一入江门深似海,从此情郎是路人。”她又开始叹着调子一音三折,“难办啊难办。”
“所以说你是自找的。”
“你说我该怎么办?”云初一手巴着桌子换了张椅子,凑到对面那女人脸边上,近得那女人一巴掌推开了她,“自己解决。”
“你帮我想。”
“没辙。”
“柳汀,你真是不上道。”云初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哼哼唧唧地继续喝闷酒,对面那女人看了她一眼,又道,“我们几个约了今晚上藏珍阁,你看来是不会去了。”
“哼。”
“新来了几个南江的美人,都是粉嫩嫩的水灵少年。”
似乎有人在咽口水,柳汀又道,“还都未,今晚竞价。”
“我去。”
小美人果然个个粉嫩欲滴,云初张嘴吃着美少年喂进来的葡萄,踢了柳汀一脚,“她们都上去了,你怎么还不去?”
柳汀掂量着看了自己左拥右抱的两个少年一眼,抱起了其中一个,迈上楼梯,剩下的那个少年窝到了云初的身边,“云少,你就知道说柳少,你不也没有上去吗?”
“怎么?柳少没选你,心里不畅快了?”
“才不会。”那少年媚眼一掀,“人家心里是想着云少呢。”
云初吞了最后一颗葡萄,一手把他捞过来,“行,就你了。”
她抱着人上了二楼,踢开房门,将那少年丢到镂花大床上,那少年乖顺地将自己的衣服脱得半遮半掩,放下的长发披散在一侧,风情万种地看着她。
她走上前刷的一下将那少年的衣裳剥了个干净,那少年朝她抛了一个娇羞的眉眼,欲语还休的样子,微微偏过了头,云初却突然站在床边没了动作。
那少年等不到她,抬起眼来,却见到她突然转过了身,开门出去,没多久,就听得她啪啪啪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房里传来了咒骂声,柳汀衣衫不整地过来开了门,一拳朝着云初腹部打下去,被她闪在了一边。
“兔崽子你找死。”
云初挠了挠头,“我就是想说…”
柳汀拉了拉衣服,抱胸站在门边,“有屁快放。”
“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敲了敲自己的背,“我突然就没了兴致。”
柳汀自上到下扫了她一眼,“不行啊,那去买帖补药。”
“你才不行。”
“那你是什么毛病?来藏珍阁不去抱美人倒是敲我房门坏我兴致。”
“我就是觉得吧,这美人…”她啧了几声,似在回味着什么,“一点都不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