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近段时日正值秋夏交替,雨季绵长,黑河之水愈发泛滥,为避免决口之患,应加固上游堤坝才是。”
李韫郑重叮嘱道。
卢高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和亲王爷凭什么教人做事?
“北燕政事有我们岐官操持,王爷还是甭操这份心了,好好在家养伤即可!”
“王爷,我等告退!”
卢高阳与张桐就此退出客堂。
“他们是不会让你插手北燕政务的,你干嘛要自己去碰一鼻子灰?”姜雨桐挤着嘴角说道。
“他们气量太小,不足以成大事。”李韫笑道。
“是是,你气量大,也没见你成什么大事……”
姜雨桐嘀咕着,又问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联合逼你出兵去剿马匪,是有意在削弱你兵权么?”
“看出来了啊。”
“那你还再次分兵去梓潼县,你可只有五千府兵,一下子就调出去两千,日后要是有个什么兵变?谁来保护你的安全!”
“我这么安分守己,兵什么变?谁兵变?”
“你可别以为老老实实的,就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二王子虽主张和亲,可大王子却是一直想战争的!”
姜雨桐说道:“若大王子继承了王位,他肯定会想办法撕毁和平盟约,到时说不定会第一个拿你来开刀!”
她凑近李韫的脸颊,“怎么样,被吓住了吧?”
李韫斜眼一笑,“有点。”
“但你也不用太害怕,我好歹也是个公主,就凭你这驸马的头衔,他们拿不了你怎样!”
姜雨桐下巴微翘,隐隐有些骄傲。
兵变?
拿我开刀?
李韫实在不屑,逢敌必亮剑,未必是谁先兵变!
未必是谁先拔刀!
“爱妃,我要鸳鸯浴。”
“伤成这样,你倒还真敢想!”
“此去一连七日,心痒难耐,若能得到王妃爱抚一二,伤口兴许就不会那么疼了。”
“是么?”
姜雨桐用手指,在李韫肩膀上轻轻一戳。
“嘶……”
疼得他龇牙咧嘴。
姜雨桐轻哼:“伤筋动骨一百天,在伤势没好之前,你啊,休想动歪心思!”
李韫苦涩一笑,苦肉计,苦肉计,到头来却是苦了小弟。
……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在养伤期间,他见过胡克图两回,将所需要的矿产、羊绒等物资做了个简单的统计,全部以食盐进行结算。
反正他有自己的盐矿,连开采与炼制都是自己人,几乎没有任何成本,就相当于白嫖。
张桐等人估计是被姜雨桐打怕了,自打上回离开王府后,再也没来烦过他。
所有的生意与计划都在悄无声息进行着。
八月初,天终于放晴。
李韫扛着鱼竿,如往常一样,来到内院池塘里垂钓。
他专门让人去黑河里捞了些渔货,喂养在自家的池塘里,没事便来甩两杆儿消乏解闷。
“嘎嘎嘎……”
凭空响起一声鹅叫。
“李韫,你快快截一下这只鹅,别让它跑远了!”
姜雨桐带着彩儿,正奋力追赶着一只大白鹅,高声呼喊。
事到如今,王府内院已完全变成了“农家乐”,集市里能看到的家禽,蔬菜,在府里都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