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清月轻轻地抱住了沈玉寒。
她能够觉察到,眼前之人隐隐约约透着几分脆弱。
沈玉寒并没有拒绝,拉下方清月,把她轻轻箍在自己怀中。
“你母亲的死,跟这两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他们动的手。”
方清月靠在沈玉寒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而后道:“此事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过。”沈玉寒摇摇头道,“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母亲已经死去多年,如今我手里没有证据,扳不倒宁良才。”
而且,恐怕沈玉安也会护着李君怡。
当年母亲因着他年幼,向来偏宠于他。
虽说读书识字,练武这些,母亲从来不会宽松半点,但对他明显温柔许多。
沈玉安为此曾经同母亲发过脾气,但母亲只是对沈玉安上心了一些,对他的偏宠,却从来未曾少过。
为此,沈玉安甚至曾经说出过:“我希望你不是我的母亲这种话。”
当年之事,沈玉安或许的确并不知情。但如今侯府已经稳定下来,他会愿意将自己的妻子送入牢狱之中吗?
“那便得要有证据。”方清月咬着唇,半晌说道,“不过……我倒是更倾向于,老夫人当年是发现了宁良才和李君怡偷情一事,才会被害。”
不然,这二人没必要针对老夫人。
沈玉寒没有说话。
马车停在府门外,他恍恍惚惚的,从马车上下去之时,甚至还差点摔倒。
一路跟着方清月到偏院卧房门外,方清月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沈玉寒如今心中定然是不好受的。
可当年事情发生之时,沈玉寒尚还年幼,他能做些什么呢?
如今怕不是把罪责又揽在自己身上。
方清月躺回床上,沈玉寒就躺在她身边,用力地抱紧了她。
他的力道极大,像是要将她箍死在怀中一样,可他又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力气,不想伤到方清月。
方清月知晓沈玉寒如今脆弱无比,只是轻轻地抱紧了他。
她二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跟对方贴紧。
沈玉寒的头埋在方清月的肩颈间,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才勉强安心下来。
关于母亲的记忆,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其实都已经逐渐被淡忘,但因着李君怡和宁良才,旧事才被翻出。
偶尔几次去看“生病”的母亲的记忆,她好似很疼,平常温柔又柔软的手都在颤抖。
她该有多疼啊?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方清月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沈玉寒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她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安静又祥和。
和母亲曾经哼唱给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