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的人,咱村子里到哪找去?人人都叫他陈大师,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他老婆也满心欢喜,拍着手说道:“是啊,咱敏敏能嫁给陈德忠的弟弟,真是我们的福气。这陈大师,不但有能力,还这么讲义气,咱得好好待人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把陈德忠夸上了天,王杰站在一旁也满心自豪,觉得自己能跟着陈德忠这样的大人物,简直是走了大运。
王老汉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好,脸上满是满意和欣慰的笑容。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王杰的肩膀:“回去告诉陈德忠,咱们老王家这回可是托了他的福!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王杰风风火火地从村里回来,连门槛都没跨,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德忠哥!我给你带了好消息!”
陈德忠坐在办公室里,懒散地抽着烟。
他头也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话音刚落,陈德忠站起身,拍了拍王杰的肩膀,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养鸡场走去。
走到养鸡场,陈德忠一眼就看见母亲张秀芝正弯着腰,拿着个篮子往鸡笼里撒饲料。
鸡群一哄而上,扑腾着翅膀,散发出一股熟悉的鸡粪味和湿热的气息。
张秀芝虽忙碌,但神情淡定,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陈德忠走过去,咳嗽了一声。
“妈,有件事儿跟你说。”
张秀芝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来,转头看向他:“啥事儿?”
“王家那边说妥了。”陈德忠轻描淡写地说道。
话音刚落,张秀芝眼睛一亮,抿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激动但又努力压制着:“哎哟,真是好消息啊!这事儿总算定了!”
陈德忠看着母亲高兴的模样,心里也多了一丝温暖。母亲这些年辛苦操劳,这事儿总算给了她一点盼头。
“妈,找刘婆子去王家村跑一趟,咱得赶紧选个好日子定下了。”陈德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崭新的一百块,递了过去。
张秀芝看着这一叠百元大钱,愣了几秒,然后立刻接了过去,眼神带着惊讶和欣喜:“这么大方?这不得几千块钱?!”
陈德忠笑了笑:“妈,您该用的时候别省,这次咱得体面点儿。这钱呀,就是给德平办事用的,你随便花!”
张秀芝用力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已经打好了算盘。
很快,老刘婆子被找来了。
她赶到陈家时,身上还沾着村口集市的灰土,一听是要她再跑一趟王家村,眼睛都亮了:“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德忠啊,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绝对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德忠把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她手里,笑了笑:“刘婆子,辛苦你了,去选个好日子,咱这事儿快点儿定下。”
老刘婆子低头一看,那惹眼的一百块,手都微微颤了一下,这可是大钱啊!她顿时眉开眼笑,连声应着:“哎哟,德忠,你放心!这事儿我跑得勤,绝不含糊!”
她刚走,村口就有人远远喊了一声:“刘婆子,又有喜事儿?”
刘婆子脸上乐开了花,昂着头喊回去:“哪能没喜事儿!这次可是大事,德忠家定日子呢!”
一听这话,旁边几个村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有人小声嘀咕:“德忠这下真是风光了,还没结婚就这么阔气。”另一个人摇摇头,眼里透着几分羡慕和嫉妒:“人家有本事呗,咱们也就看看热闹。”
刘婆子哼着小曲,捏着钱走得轻快,心里盘算着,这一趟可是来得值了。
这天,陈氏食品厂的办公室里。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空气里带着一点晒得发热的尘土味。陈德忠埋头在文件堆里,耳边是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他正忙着核对最新一批订单,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抬头一看,李玉兰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篮子新鲜的水果,脸上的笑容仿佛春日里初开的桃花。
“德忠哥,你这些天太辛苦了,我特意挑了些镇上最好的水果给你。”李玉兰踩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来,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的酒窝都透着几分甜意。
陈德忠放下手中的钢笔,笑着招呼她:“玉兰啊,你总是这么贴心。快坐,喝点茶吧。”他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茶壶,斟了一杯温热的茶递给她。
李玉兰接过茶杯,指尖轻触茶杯的温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坐在陈德忠对面,看着他那张日益成熟的脸庞,眼神里有些若有所思的东西。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玉兰突然话锋一转:“德忠哥,你看咱们这一忙起来,都没时间关心个人的事。
你这么忙,什么时候能顾得上自己的婚事呢?”她的语气轻快,似乎是无意间提起,但那话里的期待却明晃晃的。
陈德忠笑了笑,拿起茶杯挡住自己略显尴尬的神色:“我这忙得团团转,哪有空考虑这些事啊。
倒是你,也该有个合适的归宿了。”他故意把话题抛回去,心里暗想着怎么把这尴尬的话头绕过去。
李玉兰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的阳光洒在地上的影子:“我哪能和德忠哥比,你可是村里的风云人物。
你不先定下来,我们这些人都没方向。”她说得意味深长,目光转回来时直直落在陈德忠脸上,那双眼睛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德忠心里一紧,知道她的意图,却仍是笑得坦然:“别急,慢慢来。”他低头又去看桌上的文件,避开了李玉兰的目光,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怕的不是女人的期待,而是自己给不了的承诺。
陈德忠抬头看了一眼李玉兰,她的目光直勾勾地,像是穿透了他所有的防线。屋子里的空气突然有些闷热,明明外面阳光正好,可陈德忠却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他心里一紧,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