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青蓝倒是承认。她苦着脸叹道:“玉髓琴又重又扎眼,我总不至于拿着山寨版手谕去观音寺的时候也带着它吧。本以为还有机会返回一趟拿走玉髓琴来着,想不到……好歹捡回一条小命。”
“别本以为了!”流昀息一敲她脑袋,“你还想着有机会返回高昌王宫一趟?想得倒美,那你为何还事先穿上鲨鱼服?不就是怕有去无返吗?”
青蓝“嘶”的一声叫,揉着自己脑袋扁嘴抱怨:“你自己不也一样,彼此彼此。”
“我可不一样,我女人送给我的,我当然得穿。”
“谁是你”青蓝蓦地收住,瞪着流昀息看了半响,忽而语声平静下来,“咱们不过共事一段时间罢了。既然已安然离开高昌,咱们就各忙各的吧,你是要回落日城吧?我要去琴池,不巧,咱们不顺路。”
流昀息眼里有星火迅速下坠,沉默半响他抱起胳膊慢条斯理挤出一句话:“我在高昌王宫布置最后一班时,让飞雪假扮侍卫溜进了宫。玉髓琴,这会儿恐怕在他手上。我与他说着,落日城见。”
青蓝脸上一僵,随即干咳一声,狗腿似的堆起一脸笑容:“其实吧,去琴池的路上绕一绕落日城也是可以的,不耽误行程。”
流昀息冷冷看着青蓝变脸,突然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他一把搂住她脖子,凑在她耳畔说道:“刚才背你的时候,把我搂这么紧干什么?差点被你勒死。”
“哎我脖子……”青蓝从喉咙底挤出一丝尖叫,重重踩他一脚,随即跑得比兔子还快。
两人一路上演这种幼稚程度堪比三岁儿童的戏码,脚下的行程却一点不落,快马加鞭朝着落日城赶去。眼看着距离落日城越来越近,流昀息的神色一天天凝重起来,话也愈发少了。
“落日城,现在怎么样了?”青蓝想起自己在落日城度过的几个年头,不敢想象它如今的面目。自她离开落日城,已有数月光景了,这座西北一带最大的城市已被战火硝烟所弥漫,叫人喟然。
“原本是守不住了,向岚派人死守城内顽强抵抗,保住了落日城。”流昀息一字一句说着,目光眺望远方,正是落日城的方向,“当日我率军远赴虎族,只留下向岚那一个营留守在落日城,想不到啊……竟是他。”
“向岚?”青蓝一怔,脑中浮现出那个一笑就露出大白牙的俊朗少年,听闻流昀息这个消息,她心中一颤,差点落下泪来。
这时流昀息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林天朔尚在营中。”
“啊?他不是叛了飞羽军吗?”青蓝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