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好不要眨眼！”李东八面目狰狞着，呲牙咧嘴地朝白神相恶狠狠吼了一句。言毕，不再多言，双拳一握，指关节啪啪作响。原本就壮硕的上身，肌肉高高隆起，似是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

“不用担心我……”白神相阴阳怪气地嘿嘿一笑，缓缓摘下了一直佩戴着的墨镜，又道：“我这双眼睛，看的很清楚……”

李东八也是第一次看到白神相摘下墨镜的样子，见到他眼睛的异样，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又冷笑哼道：“是吃那虬丹，把你搞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吧？为了延命，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放下。”

白神相摘下墨镜后，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与李东八双目颜色相反，白神相那双眼，整颗眼球都成浑黑色，在灯火的照耀下，反映着暗光，如同魔晶一般，看不到白眼球的存在。看得人心里直发毛，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全黑、全白，两对异于常人的眼睛对视着。李东八心中毫无惧意，也并无诧异，吃了虬丹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不奇怪。而此时的他，只感觉好笑。堂堂一个神相，居然为了苟活于世，居然不惜变成这幅非人模样，着实可笑。

“虬丹……嘿嘿……”白神相又戴回了墨镜，掩盖住那双怪异的眼睛，再次笑道：“那真是个好东西……如果能有什么丹药可以遁出五行，脱出六道，别说变成这样了。就算再难看上一百倍，估计也有无数人争破脑袋也想得到。”

“再说了，虬丹可不是单单改变人的容貌。”白神相哼道：“得此双目，也能让我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阴不阴，阳不阳。”李东八白色的双眼中，能清晰地看到，白神相身上阴气占了至少百分之九十。这不是一个正常活人该有的样子，白神相此时的状态，虽然说是活着倒不如说是换了一种形态的行尸而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介于阴魂和阳人之间的状态。的确可以让白神相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李东八对这一情况再了解不过了。白神相是如此，施了这符咒后的他，何尝又不是这样？

只是，不同的是。李东八是自己泄掉了阳气了，强行吸纳阴魂入体，改变了体内的阴阳二气比例。而白神相，则是因为常年吃那虬丹所致，那是不可逆转的……

“就算如此，能得永生，值了……”白神相微笑着摇头，全无悔意。

“你那算哪门子的永生？！不过让自己变得半人半鬼而已！”李东八哼了一句，双拳紧握，不再与白神相多言。小腿一蹬，直接朝白神相冲了过去。此时的李东八，体内吸纳了鬼船周围那成千上万的鬼魄，无论力量与速度，都较之前强上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