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丘送雪衣回雪院后,却是一直没回来。
阚羽萱等到又饿又困,加之哭得累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幕降临后,白丘才拿着一个装着玉如意的锦盒回到含光院。
他一来到寝室房前,就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阚羽萱。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没想到阚羽萱会如此难缠,甚至还赖在他屋里不走。
待他进屋走到桌边,看到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他便是不着急把阚羽萱拉起来,而是将玉如意放下后,将那些东西一一拿起来细看。
首先是几页写的歪歪扭扭的字,内容是家训,好几页都是重复的,显然是因为写的不满意才不停地重写重抄的。
而在那些难看的字中,偶尔有几个他的字,且明显是故意写大了的,似乎为了让临摹的人能看清每一笔一画,还写得极其端正,丝毫不像他平日习惯的半草体,更像是他刚学写字时的写字风格。
接着是一枝用绿叶做成的假花,但任他仔细端详,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后便是被他扯下来的护身符,他打开来一看,确实装有一缕黑发,他拿起仔细闻了闻,确实是阚羽萱身上的气味,而且,这气味让他觉得很心安。
可是光靠这么几个证据,还是不足以让他相信他又一次爱上了凡人女子。
但能够明确的一点是,阚羽萱确实是他带回白府的。
因为他已经向府中的下人求证过了,况且他冷静下来后也仔细想过了,白泽向来不喜欢和他有交集,根本不会向他撒这种无聊的谎,就算要设计他,也不可能亲自参与其中。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待考证,毕竟他现在不仅一点都不记得阚羽萱,更是不愿相信自己会重蹈覆辙。
“白丘!你终于回来了!”
白丘正拿着护身符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时,阚羽萱因为趴得脖子酸痛,故而醒了过来。
她一看到白丘,便是立刻打起了精神来。
“这些东西,太容易造假!你若是想用这些来说服我,就免了吧!”
见阚羽萱那般兴奋,白丘却故意泼了一盆冷水,并将护身符丢回了桌上。
“除了这些,还有证据!
你就是我最大的证据!
我和你经历的点点滴滴,都在你身上留下了烙印!
不信你看!
你背后的那些伤痕,都是为了逃出白府,去人间寻我才受的!”
阚羽萱说着就上手去扯白丘的衣服!
这惹得白丘更是不悦地推开了她,严肃道:
“姑娘!那些伤确实是我想离开白府而被祖父与父亲罚的!但并非为你!我是为了去人间夺回我的无生!”
“不是的!你是为我受的!
还有你胸前的那道刀疤,也是为了我去杀宗涣时所受的!
你腹部的那块剑伤留下的疤,也是因为我!
是我受人挑拨,误会你玩弄了我的感情,才会为了报复你捅了你那一剑!”
“胸前的刀伤确实是我杀宗涣时所受,但不是为你,是为了重屿!
宗涣背叛重屿,还妄图拉拢我对付重屿,我才会杀了他,永除后患!
至于腹部的伤,是我在救辛画时,不慎被一个臭道士所伤!
这些都与你无关!”
不论阚羽萱怎么解释那些伤疤,白丘都有另一套解释,似乎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全都变成了他和别人的经历!
“那你身上的那些吻痕呢?!
那些你又怎么解释?!”
阚羽萱着急上火地咆哮道。
“吻痕?!”
显然,白丘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吻痕。
“你不知道对吧?!”
阚羽萱随即跑去梳妆桌前拿来了铜镜,塞到白丘的手里:
“你扯开你的衣领自己好好看看!
你的身上还留着我们昨日缠绵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