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瞎子巨人和瘦弱家伙被追上了,但是他们却成功地拖延了时间,牵着锦衣卫、东厂、虎林军的鼻子,让朝廷错过了最佳的追捕时间。而且京城之中此时也是形势严峻,皇帝将所有的麻烦事一股脑扔给了首辅,内阁六位大人被西戎东侵西凉道之事折腾得晕头转向。
虽然西戎只是入侵了一道之地,但是却是举族来犯,像这样的国运之战,朝廷肯定不能不做出应对只让西军去抵挡西戎。
所以当左从义、杨轩、东厂二档头等人带着两具焦尸回到京城的时候,满朝文武几乎没有搭理他们,他们要忙的事是关乎天下存亡的大事,像这样的应该属于治安案件,应该交给大理寺去管。内阁的各位大人如是说。
大理寺的人却忙着调集充军囚犯,补充西军兵源,也没有空来搭理众人,便以一个有些滑稽的理由让他们去了户部:这是平民犯案,你们想要查案去找户部好了。
等众人兜兜转转来到户部之后,户部尚书正被内阁宣去了文渊阁讨论军情,便挥挥手,十分不耐烦地让他们去刑部找仵作。
东厂二档头何时受过这种对待?像蹴鞠一般被踢来踢去,他忍无可忍,怒骂道:“天子被刺,何等大事?就算六部会审,大理寺协查也是情理之中,你们这些人,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实在可恶,待咱家回禀冯公公之后,定你们一个渎职之罪。”但是任凭东厂二档头如何叫嚣,户部尚书就是不理,十分不耐烦地赶他们快走。
左从义见众位大人都没有搭理这件事的心思,看来是想将这件事情冷处理,明白大势所向的左从义便不再掺和这浑水,回去向锦衣卫指挥使复命之后,便要求从这件事脱身,但是卫指挥使并没有应允他,并且勒令他要将这件事情追查到底,必须在东厂之前找到刺客行踪。
另一方面,虎林军杨轩与东厂二档头多处碰壁之后,杨轩暗戳戳地给了一个主意,直接进宫面见皇帝。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现在禁军全面接手了皇城防卫,他身为虎林军都统自然是可以自有出入,而这东厂二档头在宫中太监中又是仅此于三大太监和大档头的大太监,现在司礼太监王澍因为关耳一案被投进天牢候审,秉笔太监曹云朝阳门一战中被吓成了傻子,恐怕日后的三大太监就有这二档头一个位置,这般身份自然也可以在皇城之中自由出入。而且那碍事争功的左从义也离去了,两人正好直接面圣,到时候这圣旨一下,功劳一揽,何愁荣华富贵?
两人想到做到,当即便往皇宫中赶去了。二档头甚至还想在天子面前参这些尸餐素位的官员们一本,到时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以报今日轻慢之仇。
其实东厂二档头与杨轩皆是鼠目寸光之辈,这京城官员为何对皇帝被刺一案如此敷衍?明明查好这件案子便可以在皇帝面前邀功,换取天大富贵。因为当今天子已经失去了臣心,失去了民心,种何孽因,自有孽果结出,昨夜皇帝被刺,却又恰逢西戎举族来侵,虽然朝中官员嘴上不说,心里却如明镜一般,要不是天子不修,怎么会有外敌入侵?要不是天子不德,怎么会有刺客冒死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