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墨“啪”一声猛地合上了书,随后慢慢地躺了下去,不再言语。
真由美和野瑞都愣住了许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开始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只不过多了一些心事。
看着最后即将踏出帐篷的野瑞,侯墨又一次强撑起身体,忍不住地提点起野瑞。
“我们总是太自以为是了……为了个人的生存,欲望,打着保护自己的名义,却作出了种种有意识或无意识地侵害他人的事件。”
“所以……野瑞,不要以过于片面的目光看待事情,过度的发展武力最终只会让一个文明走向自灭的老路。”
“但是,我也希望你转告真由美,即便人类如何想与其他生物共处,但是,请不要将自己,一直脱离人类的范畴来思考问题……”
【子非鱼】
野瑞顿住了脚步侧耳聆听着,但是只是将沉默的身影掷下片刻,野瑞点了点头,再一次走出帐篷。
帐篷里只留下了阴霾一片。
侯墨怔愣地瞥着身旁挂着的红刀,长吁一口浊气,慢慢合上了沉重的一双眼皮。
我能解其味……但又是谁能解我其中味?
……
侯墨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此刻的他,伫立在一片静寂水面上。
感知敏锐的他迅速发觉到了其中的异样,这里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空间,不是系统领域,也不是战斗仪领域,相反,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意识海。
侯墨有些波澜不惊,他自己已经有所预料,自己可能是被心魔的桎梏锁死在这一片领域。
“奥比克的打击……对于我来说果然还是太大了吗?”
侯墨自嘲地调笑着自己,摇了摇脑袋,也不由得赞叹大古的心理素质,原着中在误杀奥比克后,他居然没有像自己一样崩溃。
可能自己以后的某一天,也会被心魔所吞噬吧……
【系统:宿主,你放心,像那种精神类的入侵,我会帮你解决掉的,但是像你这种精神创伤,我无能为力…】
侯墨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与惊奇,无奈地笑了笑,调侃起系统:“哟呵!原来你也在这儿啊……原来啊~你还有这种功能…”
未过片刻,侯墨的眼神又迅速被一层阴蛰所占去。
这时候,一道虚影不断在眼前的空间扭曲显露,侯墨又一次陷入了疑惑之中,皱起了眉头。
“系统?难道你也有具象化的形象塑造?”
迎来的却是系统的矢口否定,但这也激起了侯墨一定的好奇心,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来光顾自己的牢笼。
一个穿黑色风衣,留着干练黑发的魁梧男子阔步走了过来,面相瞬间让侯墨陷入了惊愕之中,那个面孔太让人熟悉了!
“你是熊野正……不对…你绝对不是熊野正彦……你是沟吕木真也?”
侯墨迅速否定了猜测,蹙紧眉头瞪着眼前之人,带着猜测说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沟吕木微微一愣,但旋即笑温和地了笑,眯起了眼睛。
侯墨警惕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梅菲斯特,你怎么会在这儿?如果你是想趁机蛊惑我,那你可算是来错地方了……”
沟吕木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环视着周围,说道:“如此澄明的心魔缔造的空间……想必你只是单纯地陷入了难以自愈的自责吧……其实,你并没有错。”
侯墨勾起一抹令人费解的笑颜,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茫,缓缓地解释道:“你是想说我有点太妇人之仁了吗?你说的可能是对的吧……因为……我实在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那种堆砌起来的自信轰然倒塌的感觉。”
沟吕木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你只是习惯性地将所有的与自己相关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你明知道原结局的奥比克必然死亡,但是你以为能救下他,所以在失手的那刹,就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死亡,只是他在如今的世代下必然导向的的结局!”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所谓罪孽需要你偿还,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没有听进去奥比克后半句想要告诉你的是什么?你只是想听你所听到的,你只相信,亲眼所见,你只相信,一手所握……”
侯墨终于是长舒一口气,散去了方才的阴郁之气,正视起沟吕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