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营帐没几步的蒋干忽然折返。
“你怎么又回来了?”张青问道。
蒋干咧嘴一笑:“丞相若是问我,为何要从北方挖两车土来南方,我作何解释啊?”
“啊?”张青一愣,随即道:“给你祖上添坟!”
“绝了!”蒋干躬身行礼,快步离去。
当天夜里,文官、医官都随同曹操挑灯夜战。
子时前后,好多人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就连曹操也是眼皮在打架。
反倒是蒋干精神抖擞,缓缓放下医书,来到曹操身边:“丞相!”
“嗯!”曹操点点头,半眯着双眼。
蒋干道:“有句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曹操反问蒋干:“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蒋干点点头:“丞相与诸公翻阅古今医书,却不见这等怪病,但是我早年在一本方士所著的书中看到了这等怪病!”
“嗯?”曹操顿时精神抖擞,炙热的目光望着蒋干的双眼:“继续说!”
蒋干缓缓说道:“此病名为水土不服,即北地士兵对于南方的诸多不适应导致的,破解之法十分简单,服用北方水土即可治愈!”
“水土不服,服水土?”曹操震惊。
“是!”蒋干点头:“我初次听闻此事时,也觉得匪夷所思,不敢告知丞相,但眼下却又不得不说了!”
曹操闻言,拍了拍身旁翻阅古书的程昱。
程昱拱手道:“丞相,这妖法听起来的确是离谱,但眼下病情严重,未必不能一试,只是这水土……”
“我有!”蒋干道:“数日前,我托人从北方挖了几车土!”
“哦?”曹操笑了。
蒋干赶忙解释道:“是我祖上未曾到过北方,本想用这几车土添坟,圆了祖上的心愿!”
“好!”曹操点头:“既如此,这件事就交由仲德和子翼负责,火速熬制水土,我在此继续翻阅医书,做好最坏的打算!”
“谨遵丞相之命!”程昱和蒋干纷纷拱手,而后离开了大帐。
两人先带人去辎重营取了一盆土。
而后到了庵庐,命值守的医官将盆中土以水熬制。
医官自然是不屑,但上官的话又不得不听。
趁着熬制土水的闲暇,程昱挑选了一百名士兵。
这一百人,病情从轻到重,各不相同。
待水土熬制好,命这百人一一服用,派医官时刻观察他们的病情。
一整夜时间,两人都守在庵庐。
直到次日天明,医官叫醒了二人。
“二位先生,喜事喜事啊!”
程昱揉了揉眼睛,坐正身子道:“病情恢复了?”
“没错,没错!”医官点头:“这一百人中,病情稍轻的已无大碍,纵然是病情重的,也有所缓解,三两日内必能痊愈啊!”
“哈哈哈!”蒋干笑了:“果然是喜事!”
“好!”程昱道:“你随我二人去见丞相!”
“遵命!”医官拱手示意,跟着程昱和蒋干直奔中军大帐。
此时的曹操已经盖着披风躺在榻上睡着了。
其余的医官、文官仍旧在翻阅医书。
程昱拱手:“伯达,丞相何时睡下的?”
司马朗拱手道:“刚刚睡下不到半个时辰!”
程昱扭头对蒋干说道:“丞相劳累一夜了,我等且稍候!”
“嗯!”蒋干点点头。
而这时,曹操却掀开了身上的披风,立刻坐起身来,目光望向了医官:“如何?”
医官欠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回丞相的话,二位先生令一百人服用水土,病情稍轻的已无大碍,病情重的,也有所缓解,这水土之法,的确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