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你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他一气之下才那么说的!”
“意浓啊,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景深唱反调呢?”
沈意浓拿着手机一脸的怔木,琥珀色的瞳眸当中萦绕着空茫。
森寒幽沉突然从不知名处钻进了身体,四肢百骸都跟着冰凉。
廖玉珍没听到她的回应,以为她还在固执,心急火燎地继续输出。
“妈妈求你了,就帮妈妈这一次吧!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不论你认不认我,你身体里都留着我的血。”
“所以你千万不能跟景深闹掰了,一定要讨得他的欢心,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黎家在国外很有权势,你只要嫁过去,那就是黎夫人啊。”
“你已经三十了,不比年轻小姑娘。”
廖玉珍说的口干舌燥,好似再说慢一句,电话又会被挂断。
“所以你要乖一点,务必拿到所有的好处。”
沈意浓听着她胡言乱语,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
无可抑制的冰冷刺骨在血管里凝结成细密的小针,反复不断穿刺着肉皮,势必有破膛而出的张力。
好似年龄这个数字,在他们眼里就像是马上要引爆的定时炸弹。
一旦跨越了这个坎儿,便会失去这辈子最美妙的光荫岁月。
但在沈意浓眼里,这个数字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三十岁又怎样?四十岁又如何?
她只想做她自己,不想被任何人拘束,更不想被任何人命令。
“廖女士,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澄明,我跟黎景深,不会订婚。”
沈意浓把电话挂断后,推门而入。
黎景深此刻正倚在病床边,神色平静而淡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联。
唯独眼前的女人,能吸引他的全部关注力。
刚刚沈意浓和谁在打电话,他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好歹也跟她谈过几个月,小性子和小手段,还是很好揣摩的。
“我渴了。”
沈意浓紧绷着冷唇,眉梢微挑,“护士铃在你旁边,让护士帮你拿。”
“你离水杯就几步之遥,帮我拿来很困难?”
黎景深平和的眉眸突然漾起淡淡地弧度,口吻也不似方才生硬,柔软中又掺杂戏谑。
不仔细端倪,还以为是在对恋人柔情蜜语。
他很少有这种面对真心的态度。
他自己也纳闷,怎么就对沈意浓破例了。
“我没有义务替你做事。”
“该说的话我跟你已经说完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像个苍蝇一样,老在我身边和周围萦绕。”
她突然笑的温柔似水,“否则就不单单只是把你打住院这么简单。”
黎景深看着沈意浓漾着最貌美潋滟的笑容,却说着最无情冷酷的警告。
内心像是突然被刺扎了,当时疼,全身都跟着震颤出微汗。
后来这疼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余后散开的麻感。
仿佛周围的肌理和皮肉都没有直觉似得。
“你别拿迟屿那个小弟来吓唬我,我不吃这一套!”
黎景深脸色凉薄,不甘的目光在沈意浓身上来回游弋,“这个婚我还非要订。”
“不但要订,我还要让全城皆知,你是我黎景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