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等待判定司之际,不停於狱中踱步,空洞的牢房,冰冷的四面墙,令他又不禁想起了小仙子……
且慢,空洞?!谁说天牢中没其他囚犯?初时,夜天还一度以为自己是被单独囚禁,直至其后多扫两眼,才惊觉暗角里……原来还瑟缩着一名糟老头。
老头发鬓皆白,蓬头垢面,看似已很久没洗澡,因此通体透发着恶臭,称之为糟老头绝不为过。然而,夜天却觉得这老头绝非常人,事缘他感应了许久,仍无法准确判断对方到底处於哪个境界。
嗯嗯,老头丹田枯寂,其经脉也完全没波动。究竟……是他自行挥散了功力,试图掩人耳目,还是他本身只是个渣?夜天自语着。到最后,正因糟老头难测深浅,他便决定唐突的直接去问。
霍
蓦地,夜天从转轨中取下小头骨杯,指头搅动了两下,再将它递给糟老头,微笑道:前辈,喝一口章鱼血暖身暖身,再说说你的故事。
老头额上皱纹堆积,更几乎封住了眼,睁不开经初步推断,他貌似是个活了数千年的老古董,单是在天牢渡过的年月,已可能比衍空的整辈子还长老道士自称活了千年。同时间,老头也凭表现印证凡事不可以貌取人,事缘他虽则外表衰老,动作却迅捷得很,一劈手,便已将小头骨抄了过去。
咕噜咕噜咕噜
哇,爽啊,我可能……已几百年没喝过兽血,小子你真有孝心!糟老头可真是毫不客气,居然把章鱼血一咕碌的全喝清光,不剩点滴。幸亏夜天有保存八爪怪血晶,可作引子随时再弄一杯,不然真的会槽他贪得无厌。
很香,很香。齿角留香,七日存……老头喝完腐血,又以脏兮兮的前臂抹嘴,变相将嘴边的血迹换成泥泞。其后他状甚满足,还不禁翘起了大姆指,笑道:人族,尤其是平时那些狱卒太迂腐了。血晶是补品,多喝可行气活血,促进修为啊,偏偏那些人自命清高,坚持不喝,却不懂自己错过了宝!
说毕,他又霍然掷还小头骨,上下扫了夜天几遍,再乾咳两声,清清嗓门才说下去:小子,你得罪了谁,因何被人家关进来?
夜天有点无语,这个问题方才分明是他先问的,怎料却被对方反客为主,反问他起来。还好他自命清白,并非因什么丢人或不可告人之原因入狱,才不抗拒解释。总之你问,夜天就如实告之。
如此如此……
老实说,老头在此已被关了超过千年,各式各样的重犯都应该见识过,见惯不怪。正因如此,夜天的冤情亦自然难引起其兴趣,一直呵欠连连,要直到知悉夜天来自人界,这才终於动容,并一骨碌的弹跃而起,萎靡之色尽消。
小子,你竟然来自病土?你……能在那片废土破凡入仙?糟老头大为震惊,霎时下巴都快将掉下来。
多少年了。人丶妖两界几千年才聚合一次,因此,老头也有多少年没见过从病土渡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