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那杯她未喝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之后,沉声对她说,“你想见二哥还不容易,我带你去见他。”
他说完,拉住她的手,一起走出了会所。
今晚是军区司令员李老小孙子的满月宴,李家在市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而韩家与李家又是世交,韩部长不在市,韩珏自然是要带父亲出席的。
只是,沈堂曜和温希妍进入宴会厅时,并未见到韩珏的身影,反而见到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逸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堂曜大步走向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久别重逢,他给了对方一个热络的拥抱。
“昨天刚刚下飞机。”慕逸尘笑着回答,腮边露出浅浅的笑纹,极少有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像他这样好看。
沈堂曜在他肩头不轻不重的落下一拳,打趣着又道,“你这些年在国外都玩儿野了,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发小的儿子满月,于情于理都该回来表一份心意,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回荷兰,一会儿宴会结束后,我们好好聚聚。”慕逸尘洒脱的拍了拍沈堂曜的肩膀,这些年,他国内国外的跑,来去如风,很是惬意。
“这么快就回去?让姑姑知道肯定会生气。”
慕逸尘皱了皱眉,语调夸张的说,“我就是怕她唠叨,才赶快逃回去。”
与慕逸尘寒暄了半天,沈堂曜才想起随行的温希妍,他搂过她的纤腰,热络的介绍,“你们还没见过吧,我介绍一下,这是希妍,我和二哥在英国读书时的同学。希妍,这位是慕逸尘,锦荣姑姑的儿子,阿珏的表弟。”
温希妍僵硬的靠在沈堂曜身边,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左躲右闪,根本不敢看面前的慕逸尘一眼。
而慕逸尘倒是一脸的坦然,依旧是那张含笑的脸,并非常绅士的伸出手,“你好,慕逸尘,能认识这么美丽的温小姐,我非常荣幸。”
“你好。”温希妍有些颤抖的和他握了下手,又快速的收回,好像他的手会烫人一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沈堂曜一眼就看出了她不在状态,担忧的询问道。
“没,没有。”温希妍慌乱的摇头,随口敷衍道,“你们聊吧,我,我去趟洗手间补妆。”
沈堂曜看着她仓惶而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心以为温希妍是因为一会儿要见韩珏,才急着去补妆,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吗。
而另一面,温希妍躲进洗手间中,双手撑在盥洗台旁,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铁青的脸色,她的心脏狂跳的厉害,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
慕逸尘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那么,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不是很快就会暴露在阳光之下呢?
不,一定不可以。她不能让韩珏知道她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
温希妍在洗手间中呆了一会儿,最后给沈堂曜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现在只有逃,她必须逃开慕逸尘那个男人。
然而,她刚走出洗手间,迎面就撞入一具坚硬的胸膛中。她的下巴被人用力的捏住,被迫抬起。一张英俊而透着邪魅的脸孔映入眼眸,她漂亮的美眸中瞬间闪过惊恐之色。
“慕,慕逸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久不见啊,小心肝。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太想我了。”慕逸尘唇角含着邪气的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温希妍却如同被电击一般,用力的推开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然而,她身后是死角,身体直接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眼前,是他坚硬的胸膛,她根本就没有退路。
“慕逸尘,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好聚好散!”温希妍害怕的只落泪。
慕逸尘倒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伸出指尖替她擦拭眼泪,只是低头凝视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度,他是一直在笑,可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好端端的哭什么啊,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叙叙旧而已。回国之后过得怎么样?和我二哥相处的还好吧?”他替她擦掉眼泪后,再次捏起她下巴,指尖微微用力,疼的温希妍只皱眉头,漂亮的脸蛋都有些扭曲了。
“说说,我和二哥,谁在床上更厉害,嗯?”他唇角邪气的笑越扩越大。
“慕逸尘,你变太吧。”温希妍愤怒的瞪着他。
然而,慕逸尘却并未生气,反而放过了她,并把碰过她的那只手在西装上蹭了蹭,好像刚刚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跟了我三年,你现在才知道我变太啊。反应可真够迟钝的。”
温希妍脑袋嗡嗡作响,她最怕他提的就是那三年的事。
而慕逸尘那双凌厉的眼睛,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一样。“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二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慕逸尘不会做。”
听他这么说,温希妍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她跟了他三年,多少是了解这个男人的,他虽然很混蛋,但却从不会说谎,也不屑说谎。
“那,那你什么时候离开?”温希妍颤声问道,很是忐忑不安。
“你给我一个吻,我马上就离开。”慕逸尘笑的英俊而邪魅,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下自己的唇。
温希妍紧握着拳头,被迫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被他按在了墙壁上。他反客为主,狠狠的吸允着她的唇,唇齿用力的折磨,知道尝到腥甜的鲜血才肯罢手。
温希妍疼的不停落泪,却又不敢哭出声音,生怕事情闹大。
慕逸尘随手抹掉唇角的血痕,舌尖还在舔舐着指尖的血,那姿态就像一个从地狱之中走出的吸血鬼一样。
“其实,韩珏的女人,滋味也不怎么样!”他笑着说完,转身悠哉的离开。
与此同时,韩珏正在一间时尚工作室,替佐婉婉挑选礼服。
“我这件衣服有什么问题吗?”佐婉婉低头看着身上的浅碧色长裙,虽然低调了一些,但也是很奢侈的牌子。
“不够庄重。”韩珏淡淡的回答,并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宝蓝色的晚礼服递给她。
“去试试。”一贯的高高在上的命令式语气。
佐婉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抓过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等她穿着那套宝蓝色的晚礼服站在试衣镜前,她从镜中清楚的看到站在身后的韩珏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佐婉婉本来就是极美的女子,而她的美,又偏偏的美在毫不自知。她的一颦一笑都很是随意,而她的一颦一笑,在别人的眼中,都是一道美丽至极的风景。
抹胸的宝蓝色晚礼服,长长的裙摆托在身后。因为是绸缎的质地,搭配了一些碎钻,在灯光下很是耀眼。佐婉婉随意的把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美好的颈部曲线,娇艳又不失优雅。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个闪闪发光的发光体一样,吸引住人的眼球。
韩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变魔术一样把一条水滴形状的钻石项链戴在了她雪白的颈项间。
“般配吗?”他温润而笑,手臂轻轻的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看着镜中彼此纠缠的身影。
佐婉婉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解释温热的胸膛,脸颊也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热。她微低下头,借此掩盖住不该有的情绪,不答反问道,“韩二少觉得我穿的这么招摇,合适吗?”
“你又不是见不得人。”韩珏失笑回道,指尖随意的挑起她额前一缕垂落的发丝。
“我不是见不得人,我是见不得光。”佐婉婉自嘲的弯起唇角。
她现在就是韩珏见不得光的地下清人,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带她出席公众场合,真的合适?!
只是,她话音刚落,唇就被韩珏给堵住了,化妆师和设计师都在场,而他就那样肆无忌惮的与她亲吻,佐婉婉在他怀中不停的挣扎,羞愧难当。
而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纷纷低下头,或者目光瞥向别处。
等韩珏放过佐婉婉,她一张俏脸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如果以后还敢乱说话,这就是惩罚。”韩珏邪魅的勾起唇角,手臂依然揽在她腰肢上,落地镜中倒影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男人挺拔英俊,女人美丽娇羞,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韩珏低头看了眼腕表,“走吧,再不过去就迟到了。”
当韩珏挽着佐婉婉出现在宴会厅时,几乎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韩珏客套的与众人寒暄,手中高脚杯不时的举起,礼数周全,却热情不足。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他可以对每个人都回以同样优雅的微笑,无论是伙伴还是对手,永远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真正的心思与情绪。
而佐婉婉说扮演的角色就是充当他身边美丽的花瓶,扮端庄,扮优雅,扮高贵。因为,很多时候,特别是这样的场合,女人就是男人的面子。
她在该笑的时候对身边的人微笑,该沉默的时候保持沉默。她拿了韩总裁大把的票子,当然要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