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杜大林再次下了横道。
前面就是他昨天设的陷阱。
此时,他满怀期待地盼望着陷阱里全是猎物。心中想着,不知不觉中,便喜上眉梢。
听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杜大林按捺住激动的情绪,缓缓走过旁边的臭椿树,来到陷阱处。
只见陷阱处的大坑里,似乎有一个大的猎物。
难道是野猪。
杜大林缓缓蹲下身来,凑近一看。
“妈呀!”
突然,杜大林惊叫一声,瘫坐在地。
眼前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大坑里,那人面部轮廓显得扭曲痛苦,脸色铁青,不像个活人。
是窦文涛。
他脸颊一侧有个老豆虫形状的疤痕。此刻,在扭曲的面孔下,那疤痕显得更加骇人。
他为什么死在这里?
万一被人发现,真是有理说不清。
杜大林吓得脸色惨白,不敢继续想象。
待冷静下来,他缓缓起身后退。很快,过了臭椿树,杜大林连忙转身,匆匆走上小路。
在半山腰的横道上,即将路过窦文涛的陷阱处时,听到那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杜大林心头一紧,缓缓停下脚步,站着侧耳倾听。
这一会儿,又没了动静。
杜大林轻轻拍了几下胸口,随即加快脚步,向山脚下疾走。
就这样回到家,吓得浑身出汗,一直没敢走出家门。
……
杜大林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杜大林,是你杀了窦文涛。”段诗雨看着杜大林,突然大声发难。
杜大林愣了愣神,随即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我杀得。”
李文扬笑了笑,对着杜大林大声怒斥。
“杜大林,平时你和窦文涛就因为打猎的事,心生嫉妒恨。”
“这……,这也不能说明是我杀了他。”杜大林低下头,小声嘀咕。
李文扬眉毛上扬,脸上充满自信。
“事情恐怕是这样的。今天天还未亮,窦文涛来到后山,在你的陷阱处偷取你的猎物。不巧的是,被后来的你逮了个正着,你恼羞成怒,加上平时的积怨,便对窦文涛痛下杀手。”
“不不,不是这样的。”
李文扬站起身来,“走,去县衙一趟。”
杜大林意欲拒绝,被李文扬推着走出院子,段诗雨跟着关上院门。
话分两头,再说郑武。
在村东头,几棵歪脖子大树下,郑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树下的木墩子上,低着头。
郑武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那人抬起头。
“是你,乌尔山。”郑武显得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官爷,在下在鱼木贾村帮工。”
“哪一户人家?”
乌尔山站起身来,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郑武转身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沉默片刻。
郑武拱手告辞,前往那户人家。
不多时,郑武走到那户人家的院门口。
“咚,咚咚。”
郑武敲了几下门。
过了一会儿,院门被打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扒着门,探出头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声音中充满稚气,“你们是谁呀?”
“小娃娃,那边的一个大叔是你家亲戚吗?”郑武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乌尔山。
小孩走出院门,向东边遥望,“是乌大爷,他是我家请来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