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真的罪大恶极却又全无突破口。
不想不想用,是过于奢侈,用不起。
因而,有机会知一梦黄粱的人,屈指可数。
别说财神娘娘了,即便是昔日风光无限的汝阳伯,也对此一无所知。
“确实是在蟾桂院沾上的。”宴寻敛起疑惑,温声试探道“将情诗混入裴叙卿的书房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就探了探他的寝房,安神香浓的能呛死人。”
顾荣垂眸。
绝不只是安神香。
有人在裴叙卿燃的安神香里掺杂进了一梦黄粱。
皇镜司无孔不入。
永宁侯夫人传递给她的消息,皇镜司的探子怕是探的更清楚详细。
谢灼,生疑了。
谢灼想从裴叙卿身上解开谜团。
搞清楚她对裴叙卿的恨意,她对裴叙卿深入骨髓的了解。
前世今生。
恐怕,谢灼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她的桩桩件件,真真是在不遗余力地挑战谢灼的底线。
她和裴叙卿,上辈子是夫妻啊。
夫妻。
至亲至疏的夫妻。
的确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她和谢灼之间的鸿沟,也越来越难以跨越了。
或许,谢灼在裴叙卿口中得知真相后,便会一步步退回原位了。
她也无需观望,犹豫着是否要鼓起勇气朝谢灼迈一步。
她想,没有人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她和裴叙卿的过往。
那些过往,见不得光。
顾荣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可能裴叙卿天生爱安神香吧。”
“辛苦你了。”
顾荣抽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宴寻“听说你偏爱倚斜桥的美酒,这张银票够你好好喝一通了。”
宴寻歪歪头“体会全酒肆的消费由宴公子买单的快乐?”
顾荣先是一怔,旋即笑了笑。
宴寻说话,还真是妙趣横生。
“一张银票怕是不够。”顾荣顺着宴寻的话,打趣道。
宴寻接过银票,状似无意道“大姑娘可还有旁的问题?”
他隐隐觉得,顾大姑娘的情绪有些低迷。
在嗅到他身上香气的那一刻……
顾荣道“你想让我问什么?”
“问你是否先将情诗禀明谢小侯爷了吗?”
顾荣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再提一梦黄粱。
宴寻讪讪一笑,不舍的把到手的银票推了回去“确实禀明了。”
“这银票,我不能收。”
顾荣“他说什么?”
“说清楚,银票就归你。”
宴寻:那他可就来劲了。
撮合财神娘娘和小侯爷,他是不遗余力的。
宴寻清了清嗓子“小侯爷说,您心里有他。”
“说,你心里有他,才会试探他。”
“试探他的反应,试探他的心意。”
“大姑娘,真的假的?”
“属下总觉得小侯爷是被刺激的失心疯了。”
“您心里有他吗?”
顾荣心里一颤,心弦像是被轻轻的拨弄了下。
谢灼,懂她。
有时候,懂比爱,更难得。
懂她的别扭拧巴。
懂她的胆怯多疑。
谢灼,真真是发着光,让人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