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保安的对讲机响了,点开,是封景霆!
保安松了口气,避楚翘如蛇蝎,把对讲机递给她,就连忙闪得远远的。
这女人再漂亮,不是他的,不敢碰!
封景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萧肃,让人不寒而栗。
“做不到,就给我滚回来,随便一个什么人都勾引,真是丢我的脸。”
呃,他在她身上安了追踪器?她做什么他都知道?
我又不是你的人,丢脸也是丢自己的脸,干卿何事。
楚翘嘀咕。
“中途出了意外,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楚翘,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愿赌服输,限你在五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
“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
楚翘急急忙忙就要解释,然而,那边已经挂机了,回应她的是嘟声一片。
封景霆把对讲机扔回给周皓宇,后者险险接住,拿在手上掂了掂。
“她被沈清清刁难,你应该知道吧,不,准确的说,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知道沈清清在下面,所以跟她打了赌。其实,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傻傻被你瞒在鼓里,还很卖力地演出。”
周皓宇用他聪明的脑袋稍微想一想,就把线串起来了,有些人能力不俗,什么都不做,只需坐在房间里,便可掌控全局。
“用了七成的心思在女人身上,貌似太多了吧。”
本就不是多情种,装作情深不寿的样子,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封景霆挑眉反问:“有意见?”
周皓宇:“不敢!”
封景霆不置可否,只淡淡瞥了一眼周皓宇,别有深意回了句:“我还没用到十成,一点都不多。”
周皓宇彻底无语了。
有一种人,思维之境界,常人难以想象,你越觉得匪夷所思,他越要尝试一下。
无止境地挑战,就是封景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楚翘,真不知道说她是幸,还是不幸?
“她好像很没有女人缘。”
前后不到一星期,两次看到她被女人围攻,弱到家了,没有人帮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依照封景霆往日的性格,应该很讨厌这种菟丝花一样的女孩。
毕竟他的母亲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温室里呵护长大的花朵,备受宠爱无忧无虑,突然有一天发现丈夫外遇,早就有了私生子,便如同天塌了一般,心灰意冷到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这种女人,平时看着柔弱,一旦心中的美好世界破灭了,可能做出的举动,其实更加难以捉摸,也更具毁灭性。
前车之鉴,他应该避开才对。
“她是不是特别让你有保护欲望?”就像你的母亲。
后面那句,周皓宇没有问出口。
封景霆异常的沉默,他伫立在窗户边,静静看着窗外,好像外面有精彩的风景吸引他,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
小女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隔老远都看得到。
封景霆看到了,周皓宇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
“我是不是该撤了。”
“你说呢?”肯定的意味不要太明显了。
周皓宇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半调侃道:“祝你驯宠愉快,不过还是悠着点,娇滴滴的妹子,经不住猛汉子太大的折腾。”
“滚!”封景霆送了他一个字,眼睛也不眨,把他踹出了屋。
楚翘站在房门口,心理斗争异常激烈,不断犹豫,不断挣扎,手都伸出来半天了,迟迟推不开这扇束缚住她的房门。
哐!
门开了,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正对上男人结实的胸口。
她五指略微有些撒开,呈弯曲状,于是这动作就变得不太和谐了,特别像在抓胸。
楚翘凌乱了,缩地一下,快速收回手。
两手握在一起,揉搓着。
她低着头,这一刻,很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之前自己做的那些努力,在沈清清那里受的窝囊气,白做了……也白受了……
折腾了大半天,就是耍了一场猴戏,一切都没改变,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离不开,他也不会松手。
猜不到他下一步可能做什么,她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楚翘越想越郁闷,不禁红了眼圈,像个受了伤的孩子杵在门口,白净的脸庞愁眉不展,周身散发着挥不去的悲哀。
封景霆不动声色,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低醇的嗓音带着命令式口吻。
“不准哭!”
瞧瞧,她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傻站在门口,想把外人都引来看你哭,没出息的东西。”
封景霆恶声恶气,把愣愣的小女人拉了进来,扯着她一直往里间去。
他靠坐在沙发上,宛如君王,而她直直杵在他面前,像个汇报事务的臣子,忐忑不已。
“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言简意赅一句话,便是封景霆的风格。
楚翘吸了吸鼻子,把那种酸涩的哭意赶走,她抬眼,谨慎看着他。
“我刚下到一楼就碰到沈清清了,她把我拦在了大厅,不让我走。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早就在半小时内离开医院了。”
“你觉得你很冤枉?”封景霆不动声色问道,眉眼波澜不惊。
楚翘用力点了点头。
封景霆一个伸手,利索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楚翘惊呼了一声,再回神,自己已然坐在了男人膝盖上。
她不自在地推了推他,他反而搂得更紧了,一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如果?”封景霆湛黑的眼眸流转着异样的光彩,薄唇微微动了动,玩味着这个词。
他的手滑到了她腰上,楚翘绷紧了身子,不仅要留意他的手,还要费神听他说话。
“如果我把你杀了,抛尸荒野……然后,我跟别人说,我如果没杀你,你就不会死……如果我忏悔了,你是不是就能死而复生,站在我面前,像你现在这样跟我谈条件?”
论诡辩的水平,封景霆一出,谁与争锋。
男人反讽的能力实在强大,不当演说家可惜了。楚翘被他一通歪理堵得语塞,想反驳,却又懊恼发现,自己词穷了。
总归是超时了,世界上不可抗因素太多,分分钟都可能发生变故。不能因为你不想,它就不存在了。
楚翘觉得自己没错,可又找不到词辩驳男人,心里一阵气闷,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掩住眸中那抹不甘心的怨气。
然而,不过一瞬,她就没心思怨了。
因为,男人一只手摸到她的背后,描摹着她内衣肩带的形状,若有似无地,来回徘徊。
最后,那只恼人的手停了下来,在她终于松了口气时,他竟然,竟然勾起她的一侧肩带,弹了起来。
拉扯,放开……再拉扯,再放开……
男人像是在玩拉弹簧的游戏,乐此不疲,眼中的兴味一览无遗。
恶趣味尽显!
楚翘欲哭无泪,为什么说个话的功夫,他的手都闲不下来,非把她折腾得羞愤欲死才甘心。
被异性弹肩带的经历,楚翘只在中学碰到过。
当然,被调戏的女生不是她。她身为女孩子的某些意识醒悟得比较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岁月里,并没有多余的遐思。那种让自己变得美美哒,吸引小男生注意力的想法,更是不曾有过。
她应该属于男生们口中说的那种学霸宅女了,扎着额前没有刘海的马尾辫,脸上戴着超大的黑框眼镜,成天就知道埋进书堆里苦读。
一些无聊的男生偷偷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她鬼见愁。
现在想想,确实挺愁的!
翻开中学毕业照,宽大的校服,抢眼的大黑框,还有不苟言笑的严肃小脸蛋,最不上镜的那个,必定是她。
她的青春期,真是乏善可陈,也土得掉渣。
可她的青春期本就跟别人不一样,享受不到正常女孩来自于家庭的温情关爱,又哪来足够的能量去播撒阳光雨露呢。
那时候,妈妈去世了,她失去了依靠,爸爸又娶了新妻子,组建了新家庭,她就像多出来的一个,融不进他们。
没有发展成自闭症,她就觉得自己心态很好了。
她的同桌跟她截然相反的类型,不怎么学习,爱漂亮爱打扮,到了夏天穿那种很薄很透的浅色裙子,后背内衣形状经常显出来,很快就被身后那个顽皮捣蛋,又正值青春期的骚动男生盯上了。
趁上课时,大家聚精会神认真听讲,他就悄悄伸出手,拉扯女孩肩带。
女孩白皙脸颊红成了粉粉的苹果,可她似乎并不是很抗拒,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因为害怕或者羞恼产生的排斥,反倒给人一种有点享受的小小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