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次妃立即吩咐侍女:“石榴,快回王府,告知舅爷从地窖多多搬取银子!”
这么多年和朝廷打交道,贺次妃早就总结出了经验,收买好了地方官,再大事的,他们都能化大为小,转祸为福。
“圣旨到,潞王接旨!”
随着大批锦衣卫冲到近前,一道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
贺次妃不敢怠慢,推了推朱常淓,一起跪伏了下去。
“潞王勾结福王预谋弑君篡位,其罪恶极,立即废为庶人,抄没家产,押赴京师交予有司定罪。”
贺次妃强忍天旋地转的眩晕,极力大呼:“天使,我潞王府绝无谋逆之举,确实被人栽赃,实属冤枉啊……”
魏志德上来点指朱常淓手中的书信:“来人,拿下潞王,收缴他手中书信!”
“冤枉啊!”朱常淓还想撕毁福王书信,可惜身子单薄,被上来的锦衣卫一把摁住,乖乖交出了书信。
'“这是什么,冤枉?谢知府,你来给我锦衣卫作个证!”
谢子诏看过福王的书信,张大的嘴巴迟迟忘了合上,他这才意识锦衣卫此来卫辉并非捕风捉影。
“同知,通判,推官还有汲县知县,县丞,典史都看上一看,出了这个门,希望你们不要瞎说我锦衣卫无凭无据就敢捉人?”
贺次妃指着皇庄正房,极力呼喊:“我潞王府冤枉,此信并非福王书写,而是被人栽赃,福王就在正堂,你们可向福王求证?”
“福王也在此?抓人!”魏志德一声令下,锦衣卫随即扑向正房。
房中朱常洵见此,心中大骇,这群人哪里是锦衣卫,分明就是软禁他的贼人。
“王爷,快些跟我来!”就在朱常洵不知所措之时,屏风后面有个僮仆,向他招手。
朱常洵挪动肥大身躯,跟了过去,只见墙角摆有一只空木柜,僮仆说道:“王爷快些藏进去,我好声东击西。”
又碰上了好人。
朱常洵说不上来的温暖,想也没想就钻进了柜子中,僮仆合上柜子,就冲着后门高呼:“福王跑了,从后门跑了!”
赶来的锦衣卫,来到后门,厉声喝问僮仆:“小厮,福王往哪跑了?”
“那边马厩!”
“追!”
随着外面呼嚎之声远去,房里彻底再无人进出,这时传来一串脚步声,柜子顿时打开:“王爷,快出来吧!”
朱常洵呼吸为之一畅,大口喘着气,拍了拍小厮肩头:“你是谁,为何要救孤?”
“那抓人的锦衣卫就是魏忠贤的三弟,魏家无恶不作,横行乡里,为了三亩良田,逼死我的全家,奴婢这才成了阉人,救下王爷,就是希望王爷以后有朝一日能为我家讨还公道,奴婢家是保定府……”
“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你的冤屈,日后必为你讨回公道,而今你快给孤弄辆马车,孤要前往开封。”
“好嘞,王爷。”小驴子闻听,眼前一亮,适才他还发愁如何把福王往开封周王那里引。
随着福王离开汲县,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也被戒严了起来。
汲县城很快传出,潞王因谋反而被抄家的消息。
等到潞王的外戚得到确切消息,想要出逃时,汲县城也已关门落锁了。
卢象升带领卫辉府及汲县的三班六房属吏开始清查潞王府的财产。
朱由校在城外,又开始了田亩丈量,凿井挖渠,备荒备灾行动。
朱由校带领数百锦衣卫,来到太行山余脉凤凰山下,此处是潞王的陵寝之地。
潞简王的陵墓毫不逊色万历的定陵,其中潞简王赵次妃的墓冢,竟比潞简王的坟冢都要豪奢气派。
此墓堪称华夏最大王妃墓。
夕阳之下,陵苑之中,数千工匠,依旧还在施工,为潞王提前准备陵墓。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