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冷夜这才起身。

遮光窗帘早已移下，紧接着关闭暖厨工坊里的大部分光源，只留一盏射灯。

他将这些碎片擦拭干净，坐在那里静静发呆。

过了一会，邢饶拎着一小袋石膏粉进来。

冷夜接过石膏粉，用上今晚暖宝宝在直播里分享的蛋黄分离法，只取蛋清与石膏搅拌混合成糊状，然后涂满两个断裂面，对齐后用力压紧，最后用餐巾纸把表面溢出来的部分擦拭干净。

邢饶立在一边，静静看着自家先生如此耐心地拼着这些碎片。

凌晨三点，将那个修复的小瓷盆放回原位，继而放上那簇优昙婆罗花。

然后留了一张纸条，“邢饶，回别墅。”

“先生……是。”

锁门，上车。

邢饶没说话，好久没开劳斯莱斯幻影的他觉得有点恍如隔世。

“小暖，好吗？”坐在后排双目微阖的冷夜飘了这么一句。

邢饶一怔，试探性启口：“嫂子，很好。细心、善良、又体贴。”

“我问的是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瞬间，冷风嗖嗖袭来。

“还……还好吧。就是，就是偶尔会坐在窗边发呆，而且一发就是一下午。”

心窒，刺痛。

他，还未走进小东西的心里。

他，想走进她的心里……

清晨五点，雷打不动的生理时钟。

黄小暖起床，刚出房间就看见客厅里宫子衍保持着昨晚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

他，一整晚都没走？！

“醒了？”或许是感应到有人来到身边，宫子衍缓缓睁眸。

点点头，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你想跟他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黄小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