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长官惊魂未定地摊开手掌,看着上面的血迹,神情愤怒地转过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金灿灿的大珠子在眼中放大。
砰
独臂长官脑浆迸流,死尸倒地。
那黑袍红披风,带着面具的身影一个纵跃落到独臂长官的尸体前,抄起珠子。
他看向力竭的阿锤,和靠在树下哭成泪人的云朵,在士兵们愣神之际,几步来到近前,一手一个抄起阿锤、云朵往回跑去。
乔泊见他跑回来,也折了方向,跟着他向回跑。
远处传来呼喝声,发现哨兵尸体的阵营追至,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问了情况,方知杀死哨兵的正是幽溟通缉之人,看着远处的人影,轻装追了上去。
黑袍人带着乔泊和一众人飞速奔跑。黑袍人和乔泊的体力还好,那二三十人一往一返的急速奔跑体力急剧消耗,速度渐渐地降了下来。
为首的一人驻足,高喊道:“乔将军,我们留下来为你断后!”
乔泊停了下来,望向他们。
“乔将军,快走吧,出了古林后就能看到咱们驻守在太漠的军队。您一定要把消息带去。”
“兄弟们,”那人转身道,“随我前去阻敌!”
二十六人利刃出鞘,跟着那人向幽溟追兵的方向缓步走去。
乔泊转过头,目中含泪,跟上那黑袍人。
很快古林中又响起厮杀声,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季冬第二天日中,黑袍人与乔泊终于跑到了古林与太漠的边缘。几人登上车架朝着太沧疾驰。
车厢内,黑袍人扯下面具,露出一张羊脸,道:“啧啧啧,都快被砍烂了居然没什么事,真是抗揍。”
“阿锤哥只是力竭而已,云朵虽然没受几处伤,但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得尽快赶回太沧去。”乔泊道。
他在望出手甩出珠子的时候就猜到了是他,看到逐尘和使车的时候更加确认了黑袍人就是他。
望带上面具,出了车厢,催着逐尘朝着太沧赶去。
在车厢后面,聋太子坐在装杂物的大箱子上,望着古林的方向长舒一口气,刚想打个盹休息一下,只觉得车子猛然加速,急忙把住箱子,不至于掉下去。
乔泊撩开车帘,没好气道:“你慢点,照你快,没等回到太沧就被颠死了。”
望面具下的脸讪讪一笑,让逐尘放满了速度。
自从那日阿锤将他赶走之后,他与逐尘就到处流浪。因为身份太过敏感的原因,他才这身打扮。
这几年他与逐尘一直浪迹于神域的西疆。阿锤逃亡到古林的时候,他也来到古林,并遇到了太沧前来刺探的小队。
乔泊逃跑的时候,正好遇到望和那些太沧士兵,简短的说明了情况后,众人折返回去,才将阿锤救下。
行至太荒时,阿锤转醒过来,身上的伤依然痊愈,只是脸色比较苍白。
他睁开眼睛后,看到车棚顶上被藤蔓环住的风石就知道这是哪里了。他没有问身旁的乔泊,隔着车帘,怒气冲冲地向外踹去。
砰
正在奔跑的逐尘看着望从他的头顶飞了出去,急忙停住脚步。
望站起身掸掸土,看向使车。
阿锤钻出使车,乔泊也紧跟着出来。
“逐尘,走。”阿锤命令道。
逐尘不动,看向望。
“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出乱雷岭的。”
逐尘还是不动,低着头看着地面。
“好,好,好。”阿锤气急而笑,跳下车,解着逐尘的绳索。
“阿锤哥,这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白天是逐尘拉着车,晚上都是望在拉。”乔泊劝道。
阿锤看了一眼望,停下了动作,转身上车,钻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