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喜欢云朵,可这就是理由吗?太沧男尊女卑,你要是让她带着云朵,她能拒绝吗?”
“就算画带着她,一个聋奴也不能进入神殿的。所以我叫乔泊将她俩藏在地窖里。”
“呵呵,神!”阿锤接过酒杯,狠狠的灌倒口中,将杯子摔倒地上,高喝道:“逐尘!”
“在我心中她不是奴隶!”阿锤带着云朵出了院子。
“阿锤阿锤”
乔叶看着阿锤愤然出了院子,急呼着他的名字,发出重重咳嗽声。
就在阿锤离开院子后,一道身影翻过院墙进到院子中。
阿锤出了院子之后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好,现在天色已晚,离开太沧不太方便,于是阿锤驾着车向广场驶去,打算在哪里过夜,明日就离开太沧。
从乔家院子出来的时候刚过夕时没多久,按理说此时太沧的街道还应该很热闹,但是今天的街道上却是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偶尔传来的呼喝声,惨叫声。
阿锤来到广场时广场上也没有人,大约到了物静的时候,之前参加宴会的那些纷纷来到广场上,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几个头颅。他们将人头堆在广场的中间,阿锤出了使车便看见广场上堆着一座人头小山,小山的最上面摆着沧酒灵的头。
“阿锤哥,你怎么在这里?”乔泊道。
“我……我打算明日离开太沧。”阿锤道。
“阿锤哥,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你还是和我回去吧。”乔泊赧然。
“不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明日就离开太沧。”阿锤说完便进了使车,不再理会乔泊。
乔泊叹了一口气,不再劝阿锤,打算明天再来接阿锤回去。乔泊带着众人将人头堆好,去诸神点接出画和霓儿,带着众人又回到乔家的院子。
却说使车中,云朵问阿锤发生了什么,阿锤都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望出了神羊瓶,倚靠在车厢的一角,沧看见望后兴奋的爬到他的身上,揪着他的毛发。
望道:“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这些天看着你和那什么叶处理那些事务可烦死我了。”
“闭嘴!”阿锤低沉着声音道。
“好好好,我闭嘴,望大人最关心属下了,持瓶侍卫不高兴,望大人就闭嘴,望大人的脾气最好了。”
望在一旁喋喋不休,伸着一只羊蹄推着沧的脑门,沧被他推到身下后又不断地往他身上爬。
阿锤被他烦的不行,打又打不过他,只得将他心中的困惑对望说了一边。
望道:“你觉得那什么叶没将计划告诉你是没有将你当成自己人?还因为他们没有将云朵和沧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而生气?”
阿锤点点头。
“这人情事故我也不太懂,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怨恨我们神羊一族的族长,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独自一羊活下去,他就当着我的面将所有族人杀死了,那时候我才一岁。我独自在瓶子世界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和自己说话,很多时候我都再咒骂族长将我抛下。”
“后来圣城往瓶子中投放了很多小母羊,逼着我和他们交配,那时我才体会到族长他们受到的羞辱。”
“为了反抗,我杀死了所有的小母羊。他们又将我绑了起来,继续强迫我和那些凡羊交配,于是我就绝食,他们又不断给输送神力,让我死都死不了。后来应该是那些凡羊承受不住神羊一族的血脉,无法生出神羊,所以就不在继续折磨我了。”
“我还记得族长临死前对我说,愿意恨就恨吧,你是全族的希望,我只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可以走出这瓶中世界。”
“我知道族长是为了我好,为了神羊一族好,但是我不愿接受,我宁愿和他们一块死去。”
阿锤听望说完若有所思,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乔叶的所做所为,处理太沧的事务时还曾问过阿锤建议,完全没有将他当做外人的样子,难道是单纯的不想让我参与到这件事中。
阿锤想到这恍然大悟,乔叶一定是不想他卷入这件事,今天日中的时候乔叶还叫他带着云朵出去逛逛的,只不过他以乔泊让他保护乔叶拒绝了乔叶的建议。
现在回想起来,云朵藏身的那个地窖在院子中十分隐蔽,他也找了半天才发现地窖的入口,乔叶应该也是没有办法才将云朵和沧藏在哪里的。
事实上,乔叶本来就不想让阿锤卷入这件事,乔泊请阿锤保护他的事一开始他也不知道,他本来想要拒绝阿锤的保护,但一想多年没有好好地和阿锤待在一起,于是就让阿锤留在他的身边。今日他又想支走阿锤,但阿锤说什么也不走。
乔叶考虑的比乔泊和阿锤都要多,阿锤不管与他的私交如何都摆脱不了是太逆人的事实,太逆建国以来就秉持封闭的状态,很少会出兵帮助其他国家,干涉别国的政治,直到阿逆骜成为王以来,太逆才出兵帮助过其他国家。
阿锤作为太逆的使者,代表着太逆,若是他跟着卷入了这件事那就表示太逆也参与了这件事。
上次乔叶请求各国帮助推翻沧泽铠的时候,太沧内对他求外援的事就有诟病,因此他这次才不愿意将阿锤牵扯到这件事中,更何况以他的势力足以摆平贵族一派。
阿锤终于想通了,心中也就不怪乔叶,反而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正要驾车回去向乔叶道歉,忽然听见车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