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思及于此,心头不禁紧了紧,有些寒意。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在他们的眼里,还是利益更重要些。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当晚,徐正庭将苏若送回了沈公馆以后,就开车朝徐府去了。
徐正庭站在书房的门口,心中思虑万千,其实算一算,他和他这个父亲,见面基本上都是在这书房里。
而且,每一次还都不愉快。
徐正庭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琢磨了一下他喊自己的缘由,便推开门进去了。
徐守凡此时正坐在书桌前,双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皱的紧紧的,听见门被人推开,却是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这些年,敢这样做的也只有一个人。
徐正庭将门关了,便顺势靠在了门上,玩弄着手上的戒指,不咸不淡的问道:“父亲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他这语气,徐守凡只觉得脑门的青筋一个劲突突的跳。
想发火又被他压制下来,今天是有正事,他瞥他一眼,说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想到他今天甩了他面子,结果只是为了去陪那个姓苏的丫头,他心中就不由蹿火。
闻言,徐正庭这才停下动作,看向他,说道:“苏若今天回来。”言下之意自然就是陪苏若去了。
徐守凡一连说了几个好,面上的怒气一览无遗,他说道:“我从前不管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和她断绝来往!”
徐正庭嗤了一声,冷笑道:“父亲我劝你还是收了你心里那些心思,穆家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再清楚不过。”
与狼共舞,能有什么下场。
徐守凡脸色有些难看,沉了脸,斥道:“过段时间我就会去和穆家商量这门亲事。”
他的眼神幽幽的,透着几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徐正庭似是想到了什么,勾唇,姿态更加慵懒的靠着,说道:“我说父亲,就算你心急,也要先和母亲和离了,否则这穆家怕是不会答应您。”
徐守凡越听越荒唐,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他原是帮他定亲事,可不曾想他竟然会这样说!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丢去,怒道:“孽子!”
徐正庭侧了个身便躲了过去,脸上带着三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儿子这还不是为了您好,反正母亲如今也被您气的回了娘家,我想舅舅也看不下母亲受委屈,你们倒不如和离算了。而且,父亲不是也觉得那穆家小姐很好么。”
“孽子!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父亲心里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徐正庭瞥了眼四分五裂的茶杯,心中不屑,脸上却是笑意更甚。
他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那他就偏要这个样子。
徐守凡被气的浑身颤抖,说道:“你明知道我这是为了你的婚事!”
徐正庭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我说过了,我的婚事我会自己做主,虽然不知道穆家承诺了你什么,但是我说了不会娶她,就是不会娶她。”
“这事由不得你。”徐守凡闻言脸色微变,甩了甩袖子,“你有这份心不如好好和穆家小姐相处,总归将来是你的人。”
徐正庭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很是讽刺,说道:“当初你将六姐嫁出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冠冕堂皇。”
提起他六姐,徐守凡整个人就沉默了下来,这是他心里一直的一根刺。
徐正庭瞧见他这般样子,嘴角冷意更甚,说道:“父亲若是想打破这个局面,倒不如先去把母亲哄回来了,否则舅舅接下去会做出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舅舅对母亲一向很好,因此也与徐家有了很多生意往来,甚至很多事情,舅舅都有插手。
但左右不过是因为母亲和他的缘故,如今母亲是一气之下回的娘家,按她的脾气,至多三天火气就消了,这大半个月没回来,一想就知道是舅舅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