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林平生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抗拒,要求自己自食其力之类的,除了报仇,他对于乘凉并无反感,甚至有些心向往之。
就如此刻,吃着清蒸龙鱼,品着清灵果,林平生颠着腿,吃的无比开心,至于醉趴在桌子上的韩老欧冶渊二人,林平生可没那个心情管他们。
很快,林平生便横扫了清灵果和清蒸龙鱼,打了个饱嗝,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林平生惬意的躺在了亭子内的长椅上,心满意足,“这才多久,就吃了这么多好东西,果然跟着师傅这种大树,乘凉都如此惬意。”
想着想着,林平生仰着嘴角,陷入了梦乡,此地也渐渐宁静,流水声夹杂着竹叶轻摇声,清幽淡雅。
第二日晌午时分,韩老与欧冶渊才相继醒来,轻揉着太阳穴,眉头微皱。
韩老盯着欧冶渊,吐槽道:“欧冶,你也太狠了吧?这酒意之深,可不多得,你为了赢我一次,至于吗?”
欧冶渊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上次邱老怪让我炼柄剑给他徒弟,顺带送了我这壶酒,听他说是遗迹里带出来的。”
韩老有些诧异,眼角一扬,“遗迹里出来的?怪不得有些特殊。”
“你徒弟竟然把菜吃完了。”欧冶渊咋咋呼呼,拿着筷子翻着盘子,“还好剑竹笋没吃,否则怕不是你徒弟要直接被剑气刺穿了。”
“那你摆上来干嘛,要是搞死了老夫徒弟,老夫把你扔进地魔洞信不信?”韩老一只脚踩在了石凳上,撸起袖子,神态凶狠。
欧冶渊也不甘示弱,跳上了石凳,喝问道:“你竟然要把我扔进地魔洞,你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忘记了多少次老夫救了你?”
“怎么?你现在是要跟老夫理论这些?那老夫救了你多少次,你怎么不谈?”韩老声调更大了些,双手拍在石桌上,似乎要站上石桌一般。
这二人,好似声音越大,站的越高,便越有理有气一般。
林平生皱了皱眉,捏着眼角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已然站到了石桌上韩老和欧冶渊,二人针锋相对,气势汹汹,好像要吃掉对方一般。
“你们在干嘛?”林平生迷迷糊糊的,有些疑惑道。
韩老和欧冶渊愣了一下,气氛僵了一瞬,下一刻只见二人默默下了石桌,一脸世外高人之样。
“既然大侄儿醒了,那我们准备准备,便开坛炼剑吧。”欧冶渊一本正经的提议,韩老连连点头,谓之大善。
林平生刚刚醒来,对于二人已然无感,无力去吐槽什么,跟在欧冶渊韩老身后,走路间恢复着迷糊的状态。
天涯台恰如其名,整个宗门皆在一处山之高台,倒是与横山道派有些类似,只是天涯台更高更大,与浮云相伴,以雷鸟作景,好一副仙人做派。天涯台内的楼阁洞府,皆是阶梯式分布,由上至下环绕而成,呈三面连环状,剩余一面便是巨剑祭坛,巨剑高耸入云,粗略估计应有百丈之高,其宽亦有五六丈,剑身厚实墩重,非人力可铸就。剑入台,以楼阁洞府相合,作剑鞘状。
欧冶渊立于祭坛之上,韩老林平生在坛外观看。欧冶渊神情肃穆,毫无嬉笑之态。渐渐的,欧冶渊调整着气息心境,整个人好似融入了祭坛一般。某一刻,只听一声“敕”,欧冶渊手中一道印记射了出去,印在了巨剑之上,随后红色印记融入其内,消失不见。
“轰隆”祭坛在晃动,坛面中间下陷,浮现出一汪火红的岩浆之泉,泉口三丈方圆,其上空气扭曲蒸发,隐隐可见岩浆之泉的恐怖。
天涯台所有人皆被巨剑祭坛的动静惊起,楼阁洞府里或是探出脑袋观望,或是跳出来眺望。空中也出现了一道道身影,或是御剑而行,或是凭空而浮,或是驾驭其他飞行着。
“宗主又要开坛炼剑了吗?上一次还是百年前吧!时间过的真快啊!”
“如此难得之境,可得好好观摩一番,也许就此突破了境界也未可知。”
“那是宗主大人吧?又是何人竟能请得宗主大人炼剑?想必也是位大人物。”
“师兄开坛炼剑?那是?怎么会是他?他又出世了?那十封之约呢?”空中一人望见祭坛边上的韩老,瞳孔都收缩了,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望了片刻便赶紧转身离去,不知欲如何。
空中观看之人皆窃窃私语,毕竟以巨剑祭坛炼剑,只有欧冶渊一人可行,且此景早已是百年前,如此难得之境当真是,诸事皆休亦需一观之。
欧冶渊一道灵力灌注于岩浆之泉内,好似开启了什么机关一般,岩浆顿时旋转起来,其速猛烈若海上漩涡,气势惊人。可泉口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着岩浆的溢出。
欧冶渊一挥手,韩老给予的材料飘散在空中,宛若有无形之手操控着。其中一物好似流动的星光,一团交织在一起,甚是神秘。
“流光星荧,如此多的量,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