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桑岛慈悟郎早早地起床,将我妻善逸从睡梦中叫醒。
经过一夜的休整,他带着仍昏昏欲睡、尚未完全清醒的我妻善逸直奔桃山而去。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向着继国缘一打了声招呼。
只是……
在他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将门小心翼翼推开后。
忽然发现继国缘一早已消失不见。
——不辞而别。
这是当时他的想法,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人家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
随后。
当他回到桃山,安顿好我妻善逸,并定下日后的修炼计划。
“嘎!嘎!”
一只鎹鸦突然啼叫着盘旋下坠。
鎹鸦的腿上绑着一封密信。
信上的内容有些惊世骇俗。
仅一眼……
那一袭黑衣,肩披红色羽织的人影便轰然跃上桑岛慈悟郎的心头。
“竟然是他?”
失神的双瞳缓缓聚焦,慈悟郎猛地抬头,看向下山的道路。
曙光化作的金色潮汐笼罩着整个桃山,连地面都染上了一层金晕。
道路一旁,一名黑发少年正手握木剑竭力表现自己。
他的汗水湿透了衣衫,用力挥舞的木剑在半空发出清晰的破空之声。
——大弟子,稻玉狯岳。
然而此刻,桑岛慈悟郎的注意力完全被信上提及的事件吸引。
对那名少年的表现浑然未觉。
坐在廊沿,他紧了紧心神,果断起身,将信件揣在兜里,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向着山下赶去。
其势虎虎生风,行动间连青石地面都为之震颤,完全没有一点七十岁老人该有的龙钟朽态。
“师父,我…”
见师父疾驰奔来,狯岳心头一喜,满心期待能得到些许的表扬。
他竭尽所能地表现,就是为了能够提前毕业。
唯有成为鬼杀剑士。
他的地位才能得以提升,才能赚更多的钱,受人尊敬。
他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喝泥水、食不果腹的凄惨日子。
结果看见桑岛慈悟郎一副忽视自己的模样。
从自己身边路过,看也不看一眼…
狯岳脸色瞬间一黑。
踏!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背对着山门,因强烈落差而产生的浓烈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他看着不远处仓皇大叫的新师弟,我妻善逸。
完全无法理解师父为何会带这样一个废物上山。
这个废物瓜分了师父对自己的关心。
瓜分了自己的荣誉感。
更瓜分了自己的时间。
师父让自己关照他……
凭什么?
雷之呼吸的传人有自己一位足以!
咯吱…
他用力攥紧的拳头发出肌肉绷紧的牙酸声,黑色的眸子,如同浓郁的黑暗,死死盯着我妻善逸。
心中那股嫉妒、愤怒、急躁糅合而成的复杂情感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膛。
直至……
“狯岳,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师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狯岳心头一惊。
连忙转身,露出温和的笑意,微微低下头:“没什么,师父。”
“我见这里阳光充足,空气清新,很适合热身,我打算等结束完热身运动就去关照小师弟。”
他语气和蔼,仿佛刚刚内心的种种负面情绪都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