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大人看向薄夫人的视线隐隐有些不悦,当初要不是薄夫人宁死不肯做妾,太着急了,也不至于有些事做得那么绝。
“徐家,又是徐家。”薄老太太捂着心口:“难道就要被徐家牵着鼻子走,徐家究竟要如何才肯罢休?”
三人沉默了片刻,薄夫人终是忍不住开口:“要不然咱们去找徐家谈判吧,这事儿总要有个头儿。”
薄大人掀了掀眼皮:“若是徐家要以命抵命,该如何?”
徐氏当年对外宣称是病死的,徐老太太想上门看看女儿,却被薄家拒之门外。
为了节外生枝,连夜就将徐氏给火化了。
当时薄大人就在现场,依稀还听见了徐氏的呼救,极弱……
可薄夫人一口咬定是他幻听了,连哄带骗地将他给带走了,说什么已经仁至义尽了。
薄夫人紧紧抿唇,要是以命抵命,徐家第一个肯定是要锁自己的命!
见薄夫人不吭声,薄大人嗤了声。
薄老太太揉了揉眉心。
这时管家送来了一封请帖:“三日后徐德妃生辰,特在宫中设宴,宫里传话的人说,请老太太和夫人务必要出席。”
暗黄色请帖上用赤金描写的宫宴二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一看就不是女子的手笔。
“这是皇上亲笔所写!”薄大人为官多年,一眼就认出了笔迹。
薄老太太蹙眉:“皇上居然宠幸徐德妃至此,简直……”
说到一半她又停住了,生怕被听见了,只好咽了回去,改口说:“薄家此次入宫,肯定会被为难的。”
可徐德妃亲自设宴,又有御笔请帖,薄家岂敢不去?
接到请帖的还有其他贵族,宁纤云手握着请帖,瞥了眼就放下了,雪鸢劝;“主子,奴婢担心您会有危险。”
万一有危险,在北齐的皇宫逃都逃不掉。
宁纤云摇头:“不去才是不给徐德妃面子。”
刚入宫的宠妃,谁敢打脸?
很快就到了徐德妃设宴之日,宫里早早就开始布置了,御花园里张灯结彩,为了此次宴会还特意设置了一个晚宴,就连灯笼都是各种花里胡哨的颜色和形状。
百花齐放,珍馐美酒数不胜数。
宁纤云作为三皇子平妃代表了三皇子府受邀出席,身后跟着的是薄烟儿,今日薄烟儿打扮得十分低调,穿这件浅绿色长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娇俏妩媚。
“宁妃未曾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宴会,一会儿可别怯生,若实在是弄不懂规矩,可以跟在我身后。”薄烟儿扬起下颌问,声音很小,但语气里是浓浓的鄙夷。
宁纤云秀眉挑起,恍然大悟般看了眼四周,她从一生下来便是南梁太子捧在手心长大的,爬过龙案玩过玉玺,皇后见她也是爱不释手,就连公主见了她,都想要讨好,又岂会被一个宴会给弄怯场了?
“多谢薄侧妃好意,薄侧妃还是多照顾好自己吧。”宁纤云拿出帕子轻轻抵在了鼻尖下。
今日出门时薄烟儿硬是死皮赖脸地要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身上还有浓浓的脂粉香。
雪鸢提醒,薄烟儿身上的香似是迷幻,只是药量很轻,若是长时间闻,会导致恶心头疼。
宁纤云猜想,估摸着是薄烟儿故意想要自己出丑,得罪徐德妃,她也未曾戳破,在帕子里抹了令人清醒的药,只要薄烟儿凑近,她就闻一闻帕子,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
“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