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落下，温柔的给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痕。

“我长大你就不再我身边了。”

她抓住他的手指，他正好刚给她擦过眼泪，落在指尖的位置，湿漉漉的，被她握住，两人手指相贴处潮乎乎的。

长大这个字眼不应该落在她的身上，她已经二十八岁了，长大是对于未成年的孩子来说，而她要用的词是成熟，可她这只有十几岁孩子的智商又如何说不是长大呢？

“不是，只要你需要我永远在你身边！”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只怕她不需要他在身边，永远不需要。

那么他便是找不到留下来的意义，将带着这五年的记忆离开这里。

他其实也不知道没有她的他能干什么，他也不想离开她，可是怎么办，时间一点点变少，他甚至都嗅到了紧迫压抑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又是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上，莫星辰不明白，他们一直在一起的，为什么要分开。

莫高懿抽了下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长大了，要嫁人，要开始新的生活，我当然要离开。”

莫星辰眨巴着眼睛，想着他的话。

“我长大，嫁人，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你就要离开我！”

她的思维里分不出来结婚成家的概念，懵懂的大眼睛满是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离开。

“好了，我给你擦头发！”

这个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莫高懿选择性的避开。

莫星辰撅着小嘴巴，也不似刚才那般热了，就乖乖地做好让他给擦头发。

莫高懿站在她的身后，手指一抽一动的穿梭在她的头发丝里。

她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侧身思考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这些，都是我不好！”

说着他又是拿起她的小手，砰砰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力气很小，打在他身上根本就不疼。

莫星辰抽这小鼻子，抽抽噎噎的也不知道怎么说话。

莫高懿看着她的样子，更加痛恨刚才的自己，只恨不杀了自己来给星辰解恨。

“你打我吧，打死我吧！”

莫高懿拿起她的手，这次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下接着一下，也感觉不到疼，只要星辰解气就好。

可莫星辰小手拼命往外蜷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不要打了！”

她奋力抽回自己的手，带着泪滴的眼睛盯着他。

嘴角被抽的有些红，脸上都是手指的印子，莫星辰一下捧起他的脸，贴上去，“你为什么打自己？”

“我不该对你做刚才的事情。”

他后悔自责，自己是个畜生，竟然对孩子般的莫星辰做这样的事情。

“你后悔了？”

莫星辰清晰的字根落进他的耳窝处。

莫高懿甚至有一刻的怀疑，现在的莫星辰不是那个丧失全部记忆，智商下滑的她，而是原本那个聪明伶俐的她。

那声音太过于清冷，真的只是自己错觉吗？

“没有。”

许是自责半死，他也没有后悔，她的味道他早已就想品尝，那是人间最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