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像阳一梵在没有强制约束的情况下,看着书本就会开始犯困,没法理解张玮为何总是能对他周遭的娱乐活动能做到无动于衷,对总能引起大伙兴趣的事物漠不关心。
而作为重生者,张玮也很难再融入到除了学习之外的所谓青春校园生活,看似枯燥乏味,一成不变的行为模式,也就只有重生者才能从中体验到难以言明的非凡乐趣。
毕竟已经是被10年后的忙碌奔波却无所作为的生活打上了思想钢印的人,价值取向和现在教室内绝大部分青少年已经有了可悲的壁障了,所以现在的日常中娱乐活动对这个来自未来的打工人而言,可谓是一文不值,根本无法带来任何的情绪价值。
还不如趁此机会夯实基础,将未来三年需要蛰伏的时光生活化作一段肆意燃烧的燃料,充当驱动向未来的动力。
那些虚无缥缈的,少男少女互动之中产生的懵懵懂懂的心绪;那些齐心协力,希望共同意识所塑造出的集体赢得荣誉的期待,那些日常活动中彼此之间产生的笑谈,这些阳一梵在现在的视角下观察的学生生涯中,被认为是值得珍重的情感,在张玮的记忆里却只是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的斑驳碎片。
二者视角天差地别,某种意义上,琐碎的日常交流通常都是在鸡同鸭讲。所以张玮并不在意显露自己并不宏大的理想,面对阳一梵时,也能洒脱自在地阐述自己早就接受自身天分十分平庸的事实。
面对班级中有意无意编排出的不雅诨号,也能泰然自若的笑纳,毕竟只要不对自己拟定好的学习安排产生任何干扰,不触及在这三年之中,唯一的核心利益,那就完全没有付出注意力的必要,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宠辱不惊了。
话锋一转,阳一梵再次把话题拉到了在一周的训练中相当严格的夏欣身上,“我们还以为跟着郭老师能悠哉游哉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活动呢,结果夏欣每次训练都必定到场,搞的郭老师也忙的不行,我们就更别提了。”
张玮对夏欣现在抓的这么紧的做派,却是觉得理所当然。
说一千道一万,从班主任的视角出发,被上头钦定了这次活动中需要参加的项目之后,一切的安排都是需要相当的实际意义支撑的。
费尽千辛万苦和各科老师协商之后,调剂出来的时间也绝无可能让你们肆意挥霍。
首先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借由长时间的集体训练凝聚班集体的向心力。其次,学习的压力暂时下去了,那也至少要让你们通过体育训练来保持一定的紧张感。然后,就算是不能一马当先,博得头筹,好歹名次也不能太过落后。最后,才是所谓从课外活动中所能感受到的快乐。
所以还是因为新手教师太高看自己手下的学生,立场和参与比赛的诸位绝不是完全一致的,对这场活动实际收益的侧重角度各不相同,而学生在这个活动中身份天生矮上一头,自然会愈发觉得不够快乐了。
当然张玮这些经过一晚忙碌之后,松懈下来的大脑中,胡思乱想产生的杂念是断然不会向此时此刻处于滔滔不绝状的阳一梵诉诸于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