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前院的仆妇应声赶来,急忙回禀道:
“夫人今早出门说是要去挑一些头面首饰,现如今还没有回来。”
“她去了哪里?没有人回来回话吗?”
秦怀远想到了今日在酒楼遭遇的屈辱,恨恨道:
“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呢?都给我捆了过来回话!”
那回话的仆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素来很少管后院闲事的秦怀远这般生气,一时要捆了正室夫人,一时又要捆了下人。
一瞬间的愣怔之后,那仆妇应声飞快地下去了,一叠声地安排往后院去拿人。
不稍一会儿功夫,便有七八个丫鬟婆子被捆住手脚,丢到了秦怀远的脚边。
秦怀远满含怒气的往下一看,一下子就傻眼了。
虽然那些人如潮水包裹鱼儿一样围着他,叫他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可是有一点他记得非常清楚,他们个个都看起来那么高大,那么强壮。
而自己眼下这些被捆过来的人,看起来,很,弱小。
“夫人呢?”
秦怀远认出来为首的那个婆子正是秦玉珠身边的贴身嬷嬷。
那婆子像是攒了八辈子的话语要尽数倾诉给他,手脚被捆住不能动弹,干脆就扭动着身子往秦怀远身边凑,声泪俱下:
“老爷,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收拢了那么多下人,今日一早就甩开了老奴带着人自己出府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收拢?”
秦怀远在口中咂摸着这两个字,他向来不管后院的人和事的,因为这些人很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子,关键时刻该怎么做他们心里都有数。
秦玉珠并不是大户人家出身,没有陪嫁的忠仆,这府内的下人都是他在京城仕途上站稳脚之后买的,对他远比对秦玉珠忠心。
可现在,这个婆子说秦玉珠收拢了一批下人......
“那些人也没有回来?”
那婆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狡猾的光,她对于今日秦玉珠突然脱离她的掌控这件事感到害怕和恼火。
见秦怀远有问责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夫人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他不痛快,不过这不妨碍她在老爷面前狠狠告他们一状,好重新将后院收归于自己掌中。
谁料秦怀远并没有自己料想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周身气势收敛沉郁了下来,透着阴森森的冷气。
纵然秦怀远再蠢也反应过来了,这分明就是秦玉珠设下的圈套!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起来自己缘何出现在那家酒楼了,于是起身急匆匆地往府外赶。
来到了他置办的一处宅院,秦怀远看着空空荡荡如被土匪扫荡过的院子震惊的无以复加。
人不在,原本买来侍奉她的一个贴身丫鬟一个粗使婆子也都不在。
衣物首饰,陈列摆设都没了,甚至连屋子里的桌椅板凳,还有院子里刚刚种下的秋海棠也都被挖走了!
这......
秦怀远还在愣神之际,从大开的屋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是秦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