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娥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要起来看江老二的状况,江老二疼得几乎站不住,却仍旧对江雪灵说道:“二叔没事,看着你二婶。”
江雪灵含着泪点头,让李玉娥重新躺下,江老二又向前迈一步,把秦婉柔护在了身后,然后重重地向已经愣住的江老太跪了下去:
“娘,你不要怪我大嫂,就是大嫂不让凝儿去找村长和族长,今儿这家,我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分的。
本来你也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况且我们两口子这么多年也没有为江家添一个男丁,这都是不孝。
我这不孝子孙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您老看不见我,只怕还会长寿几年。”
这个时候,江雪凝带着村长和族长两个人进了屋子,她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爹跪在地上,后背都被鲜血浸湿了,江老太手里还拿着沾血的笤帚疙瘩。
“爹!奶,你也太狠心了!我爹这一后背的伤,都是为了救你受的,他才刚好一些,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又把他打坏了?爹,你没事吧?”
江雪凝跪在她爹身旁,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刚没了孩子,流了那么多的血,爹刚刚好一些的伤又被她奶打崩开了,她现在生吃了她奶的心都有,眼睛里的恨意几乎都要具象化了。
村长江大树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本来知道李氏小产了,他一个老爷们是不好意思进屋的,可他是村长,老江家要闹分家,这么大的事情,他总要进去看看事情的来龙去脉。
谁曾想,凝儿丫头一句话,倒是令村长气不打一处来,他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但现在却想抢过江老太手里的笤帚疙瘩,好好揍她一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颤巍巍地也进了屋,他也一脸阴沉,问出了一句话。
江雪灵好不避嫌,直接把老宅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
在说到李氏小产的时候,她也没有把话说死,说一定就是顾氏推的,只是说无论如何也跟顾氏脱不了干系,但江老太太过偏心,一上来就偏帮三房,这才让二房心灰意冷。
江老二也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村长,我江老二这么多年来,对我这母亲是如何的,旁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
她一直都瞧我不顺眼,对二房也可以说是苛待,我从前一直记着,爹走得早,她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三人不容易。
可如今,我也是个丈夫、是个父亲,我眼睁睁看着我媳妇被她磋磨,我还未成型的孩子没了,她问都不问一句就说是我们两口子活该,别说是个当娘的了,就是村子里的邻居也不忍心对刚刚失去孩子的人说这样狠的话啊。
村长、族长,江老二在这里给您二位磕头了,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作奸犯科,没有伤天害理,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累妻女受这样的委屈。
今日我铁了心要分家,请您二位谅解,不是我要给大家添麻烦,是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说完,江老二给村长和族长两个人分别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的时候,脑门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