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南部防线的厄尔极其焦虑,巴别塔部队的进攻已经持续两天了。
他们在等,厄尔却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一想到自己对敌人一无所知,而己方的底细却极有可能被巴别塔刺探的清清楚楚,他就感觉头皮发麻。
“侦察兵呢!?我们之前派出的小队都到哪儿去了,我要情报,情报!情报你们听不懂吗?”
在阵地后方一阵无能狂怒,厄尔颓然跌坐到椅子上。
在这里现在他是最高指挥官,部下都低着头不敢回话。
说的不错,他确实派出了侦察兵,还是最精锐的那一批。
然而在接近巴别塔部队之后都在一个小时内迅速失去了联系,擅长隐匿潜入敌阵的他们被凭空蒸发了……能做到这点的人,岂不是宛如鬼魅。
……
军事委员会南部防线外围,厄尔咋天最新派出的侦察小队刚踏出阵地的安全范围就被人逐一斩杀了。
荒野中只剩下侦查小队的队长一人还存活着,他身上处处带伤,血液过量流失让他的视线有些暗淡。
正值深夜,他看不清潜藏在暗处的幽灵,只能无助地看到自己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倒下。
未知的杀手潜藏在阴影中,她不急于动手,他享受着猎物一点一滴将血流干,在无限惊恐中坠向注定的死亡结局。
“到,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有本事给我出来!”
他这声叫嚣倒是起到了结果,一道紫色的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在眼前出现,他手中正在滴血的匕首更增添了几分惊悚。
侦查队长算是有几分见识的人物,看清敌人的相貌之后,自嘲似的扔下了手中那把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可笑的刀具:“哈,原来是这样……”
他露出一个死而无憾的笑容,然而这笑着实比哭还难看:“哈,我认得你,巴别塔精英刺客——阿斯卡纶”
她手上沾的人命太多了,刺杀、侦查、情报渗透样样精通。
侦察队长合上了眼:“动手吧,但是巴别塔注定会失败的,特雷西斯将军会为我们指引正确的道路。”
唰!
这道紫色的鬼影速度极快,似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掠过。
侦查队长还是稳稳当当站在那里,紧接着脖颈上显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接着他显出痛苦的表情,身体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后轰然倒下。
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渗透了他身下的沙土。
做完这一票,杀手将匕首重新挂回腰间,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通讯终端:联系博士……我是阿斯卡纶,警戒任务已完成,敌方渗透部队已被肃清。
……
厄尔一怒之下将所有将领都轰了出去,不怪他们,他只是痛恨双方实力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谋略比不上那位巴别塔恶灵,更令人绝望的是,作为一名还算高明的棋手,他手下能够调用的棋子都是少之又少。
径直掀了会议桌,拎着椅子把室内陈设砸的粉碎,就这还不过瘾,然后又重新砸了一遍。
“来人,再派出一支侦察部队……”
门口的副官探进来半个身子,吞吞吐吐道:“厄尔大人,我们的侦察兵快死绝了……”
“那不是还有活着的吗?让他们去!”
“大人,他们提前听到了风声,已经连夜提桶跑路了。”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副官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出真相。
厄尔扔了只剩一只条腿的椅子,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像只斗败的狮子,眼中却尽是不甘:“罢了,你们先回吧。巩固防线,防备巴别塔部队的进攻。我,再想想其他能破局的方法。”
“遵命……”
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中,厄尔长叹一声。想要坐下,才发现已经没有一只完好的椅子了。
“妈的军需处一群中饱私囊的畜牲,用的估计都是残次品!”扶起长桌一屁股坐在上头,厄尔心里更加郁闷了。
想起昨晚视察的时候遇见的那名萨卡兹百夫长,他很年轻,甚至比自己这些聊胜于无的部下更有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