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一列从四九城直发的专列缓缓驶入泰安火车站,停靠在一个由上百名战士全面戒严的站台上。
清理办李主任走下专列,整了整中山装左侧衣襟上的褶皱。
早早等在站台上的一名中年人快步迎上前去。
“主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需要我问候你一声,张罗这么大阵仗,辛苦了吗?”
“不敢。”
中年人脸色一僵,随后奉上一个小心谨慎的讪笑:“主任,当地领导班子知道您来,提前预定了酒宴,为您接风洗尘。”
“替我谢谢他们,不过我这次出门不做记录,就不跟地方上的同志座谈了,请他们回吧!”
李主任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开上停在站台上的吉普车离开。
中年人凝立原地,目送吉普车远去,然后消失在视线里,忽然觉得后背上湿哒哒的,不知何时居然出了一层的冷汗……
吉普车离开泰安火车站之后一路向北,不多时就已经深入泰山山中,最后开到再无路可以行车的位置停下。
李主任沿登山小径一路攀爬,来到半山腰一座道观门口。
道观无名,而且很小,大约也就相当于一个两进的四合院,地处深山密林之间,很不起眼。
此时低悬西天的夕阳余晖洒落下来,给道观染上一层金光,看着莫名璀璨辉煌。
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道姑,站在道观门前那道狭窄且悠长的台阶尽头,山风吹动她身上的道袍和她手里的拂尘,却吹不动她悬浮于地面之上三寸之处的身形。
李主任紧走两步,双膝跪在年轻道姑面前,行三拜九叩大礼。
“弟子,龙虎山李道零,拜见祖奶奶!”
“你也近两百岁年纪的人了,又有官身,见我无须行此大礼。”
“礼不可废。”
“心中有礼即可。过分执着于虚礼,你八辈子也难勘破一线天巅峰壁障,更进一步。”
年轻道姑轻甩拂尘,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李主任臂下无由而生,将其整个人托举起来。
李主任不禁呆了一呆。
以他修为,寻常修行者在他面前发力,很难逃过他的感知,但祖奶奶出手,居然一直到他双足沾地,才反应过来。
祖奶奶……威武!
再抬头,年轻道姑已然转身,飘然入了道观。
“进来说话吧!”
“是!”
李主任小碎步跟上,绕过院中香炉,进了主殿。
殿内另设香案、供桌,但并不供奉天地,也没供奉三清。
年轻道姑脚踏虚空,至供台上转身坐下,俯瞰李主任:“大老远的赶过来,所为何事?”
李主任恭谨欠身:“弟子近日发现一个疑似天成者的少年,名叫何雨柱。想请教祖奶奶,是否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何雨柱?”
年轻道姑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点耳熟。带照片了吗?”
“带了。”李主任掏出一张何雨柱的证件照,双手送至香案之上。
年轻道姑眉梢轻挑,照片无风自动,飘至她的面前停住。
她瞄了一眼,眼睛悄悄睁大了。
再瞄一眼,瞳孔有点失焦。
随后,目光不知怎么的,变得莫名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