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鲸带着二十四名锦衣卫准备出发,前往蕲州城迎接李时珍进京。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李时珍不就是当地一名民医吗?
且不说张鲸他的身份地位,接一个人要动用二十四名锦衣卫?况且张乔松还在蕲州城呢。
但既是张静修的主意,又得潞王朱翊镠的命令,张鲸也不敢不从。
想着就准备在蕲州城过一个年吧。
这个时候去,明年年初才能回京,日子都已经定好了,那肯定得在蕲州城过春节嘛。
……
临行前,张静修交给张鲸两封信。一封是给张乔松的,一封是给蕲州卫指挥使李承鹏的。
如今,在张静修眼中,感觉张鲸就像是一头被拔了牙,而且被驯服的猛虎,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张静修笑呵呵地嘱咐道:“小鲸啊,此番前往蕲州城,时间充裕得很哈,途中无需太赶,年前能到就成,但记住:不可吃喝玩乐,每日银两不能超支,不可欺压良民,不可随意投宿驿站打秋风。”
张鲸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张公子请放心,一定不会的。”
张静修又道:“到了蕲州城,先去东壁堂给李神医报个信儿,然后去找指挥使李承鹏,今年春节就在他那儿过吧,该交代的事儿,两封信上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明白。”
“最后,我再强调两句:第一,到了蕲州城那边,一切听张乔松的安排,你不得擅自做主第二,明年开春进京,路上务必确保李神医的安全,包括他的医药典籍。若有半分差池,本少爷有一千一万个方法让你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别以为你现在挂着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官衔。”
张鲸连连点头,也不知这辈子怎么就犯在张静修的手上了,他感觉前途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说别的,就看潞王现在天天带着他干什么就知道。
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往肖家村跑,然后在大棚里培育、看护各种各样的果蔬,直到傍晚才回……
这哪是一个王爷该干的事儿?
偏偏朱翊镠乐此不疲!
张鲸与朱翊镠也算相识十几年了,从未见过朱翊镠这般上心。
从早忙到晚,不怕脏,不怕累,每天中午,别人都是坐在桌子前吃饭。朱翊镠倒好,非得坐在大棚里吃。
好像这样才能吃得香。
堂堂的潞王,都成这个样子,难道还能指望他帮助自己农奴翻身把歌唱重回自己的巅峰时代?
不存在的。
张鲸先头还抱有几分幻想,可现在已经彻底破灭了。
朱翊镠跟着张静修,每天都在被洗脑,还能指望什么呀?
命苦,不怨政府。
张静修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厮不好惹啊!
张鲸现在也只能如此,所以他带着二十四名锦衣卫出发了,毕竟这差事比起大棚种植整天与泥土打交道强啊!
……
慈宁宫。
李太后今儿个心情大好。
“老张煤业”开张第一个月,便给她送来了五千两银子。
于她而言,这与白捡的差不多啊!
自己投入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投入,只不过万历皇帝调遣了一千锦衣卫过去打帮手。
五千两银子,可是纯利润啊!
当初要的是本属于潞王的二成所得,二成是五千,那张静修八成就是两万。这样一算,“老张煤业”一个月的净利润就是两万五千,那一年下来纯利润将近三十万。
要知道,这才是第一个月,销路没怎么打开,利润就已经达到这个惊人的数字,往后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