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腥气弥漫。
激烈的喊杀声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战争的惨烈而默哀。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的面容或痛苦、或安详,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定格了所有的情感。一些未完全冷却的尸体周围,还聚集着几只乌鸦,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
战争分不出对错。
只谈立场。
男儿本色。
上马杀敌,下马安家。
没有过多的豪言壮语,惟有一腔热血,肆意挥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东宁郡守住了。
人们醒了。
赵玄也醒了。
一行五人却未有丝毫逗留,毅然走出城池。
势单力薄又如何?
大势难阻,小势能逆。
或许无法改变战局,但他们懂得士卒百战死。
死中求活,不断的战斗才是快速提升实力的方式。
季凌风来了,带走了季凌嫣。
第八折冲府左部果毅都尉武令明叛变,岭南道边城沦陷,不降者皆屠。
岭南道边城一破,西南相当于易主,陷入僵局。
蛮族的铁骑在边境肆意驰骋,屠戮无数百姓。
同日,东南区域,安王余孽揭竿反派,多地响应。
叛军头目安禄山,自号“圣公”,建年号“太平”,设置将帅官吏,分置将领,以鬼神之说,旁门左道,得到叛众云集响应,快速聚拢十五万大军,连破七郡五十六县,立国称帝,东南震动,大乾南方根基动摇。
月色朦胧,月华似炼。
赵玄一行五人,逐渐隐现在夜色中。
“诸位,接下来或将随时面临死战,你们可想好了?”赵玄率先打破寂静。
“赵玄,你如今是仁勇校尉,你说咋弄就咋弄。”伍长老黄说道。
“对,我们都听你的。”众人应和。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西南八百里。”赵玄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几人,“男儿在世,生当护家国。咱们就在这西南山中,提升自身实力,发展壮大一支游击队。”
男儿在世,生当护家国。
说得好。
“可咱们就这几个人……”肥肠嘟囔。
“人不在多,而在精。咱们身处塞外,更能作为一支奇兵,以迂回穿插战术,目的在于突破敌人薄弱间隙,夺占纵深要点,袭击重要目标,阻敌增援,断敌退路。”赵玄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好办法!”肥肠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小玄子,你还懂兵法?”马猴诧异道。
赵玄笑了,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哪懂什么兵法,只不过上辈子生在红旗下,耳熟目染罢了。
月色下,赵玄一行五人在崎岖的山路上坚定前行。身影在朦胧的月光中显得格外坚毅,仿佛是黑暗中不屈的火焰。
进入西南山中,赵玄等人立刻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
烽燧,那些曾经是边境防线重要节点的地方,如今沦为一片废墟。
“停!”赵玄摆手示意,几人瞬间稳住身形,屏住呼吸。
马猴爬上一棵大树,低声说道:“是乌蛮的一支小队,他们好像在运送什么。”
赵玄眼神一凛,立刻做出部署。
几人迅速拿起武器,隐藏在山洞周围的树林中。
不一会儿,蛮族小队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在山林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