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四月飘走了。

门庭之前的竹子抽出了嫩绿的青叶，屋檐之上的瓦片在强风的吹拂之下发出的震颤，暖阳从缝隙中洒落屋内，这一幕说不出的荒凉。

陈老头屏息端坐在屋内打坐调息，当春光快要到达尽头的时候，他感到那些经历带给他的创伤似乎好多了。

“师父，请用药。”

大弟子宋魁快步从门外进来，手中托着灼热的汤药。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没病。”

陈老头斜眼看着这个诚惶诚恐的弟子。

宋魁遭到呵斥，却也依旧低眉顺眼，“气冲心窍，此乃情，非病也，弟子知晓的。”

陈老头颌下的长须抖了抖，闷声道：“拿来！”

宋魁赶忙将药递过去，陈老头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这段时间，武馆似乎很不好。”

宋魁垂首道：“是弟子未能为师父稳住道场。”

陈老头摇首道：“你的才能不够，我是知道的。”

宋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陈老头仰头看着春光，“以后我们的盘口收缩吧，那些不必要的，可以舍弃，不要强行去争了。”

宋魁叹息一声，“师父当年创下的偌大家业……”

陈老头叹息着摇了摇头，“家业越大，对你们越是不好，以你们几个的本事，有朝一日我不在，你们能保住金刚武馆的门庭，不令其消亡就算家山有福了。”

“要知，外面都是虎狼啊！”

宋魁狠狠道：“都怪那狗贼！师父怎能任由他如此背叛？”

陈老头冷笑一声，“那你待如何？清理门户？”

“我门下的弟子之中，以你的年纪最长，可惜你的剑术怎么教都是稀松！谢飞志大才疏，至于方夜海，一门心思都想着怎么继承他那个家业。”

“你们都太贫弱了。太多财富对你们来说只是罪过，与其如此，该舍弃的不如就此舍弃好了，不重要的盘口就让他们抢走吧。”

言下之意，李玄通依旧是他最器重的弟子，是他百年之后继承技艺与成就的最佳人选。

“弟子……”宋魁感到无比苦涩，强烈的无力之感令他说不出话。

“若强行出手，只会吃亏，我陈木阳岂能自取其辱？”陈老头冷冷道。

宋魁无奈道：“难道……”

陈老头的面孔之上忽然出现一层冷酷的讥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谓良心，只不过是肚子里的一泡屎，既然已经拉出来，难道还能塞回去不成？”

陈老头看向门庭之外逼仄却空旷的院落，“杜仲啊杜仲，你要这个徒弟，我就给你好了，我会看着你如何栽倒。”

宋魁一愣之间看向陈老头目光所向，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师父想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他的。

……

……

……

【等级：5（1%）】

【命珠：26颗（已达上限）】

【神通：爆种】

【技能：金刚呼吸法（第三层59%）；铁砂掌（圆满）；基础剑术（第五层98%）；月雾步法（第三层8%）；涡云呼吸法（第二层12%）】

院落之中，徐羊正提剑挥舞。

他在凝神专志的修炼‘基础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