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新年氛围似乎与这里没有关系一般。
泥水巷子街道附近都是这样的,这里滋生着贫穷与苦难。
“柱子叔,你们这是咋了?”
徐羊有些错愕的看着几个乡邻有些鼻青脸肿的在雪中狼狈而行,不禁冲口问道。
“是徐家的小羊啊。”柱子叔是徐羊这具身体原主父亲最好的朋友之一,徐羊小时候与他还有一尿之缘。
“唉。”柱子叔和几个汉子都叹气不已,“小孩子别问了,回家去看看你娘吧。”
“什么?我娘咋了?”徐羊顿时止住了身子。
“你回去就知道了,得了,回头来叔家串串门再说吧。”
柱子叔等几人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徐羊如坠五里雾中,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能迈开大步往家里走。
一路上,他见到几个健壮的汉子游走在街头,看起来神色不善,一看就是那种街头讨生活的地痞。
泥水巷开始不太平了。
徐羊萌生了搬家的想法,可惜之前赚到的银子都给他花得七七八八了,否则他已经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终于,回到家中,徐羊这才发现门没关。
忽然是那么担心,他一步来到狭窄的院落里,看向母亲那边的屋门。
“娘,你回家了吗?”
良久,屋内传来李红叶低沉的声音,“睡下啦,饭已经在锅里热好了,你快去吃吧。”
徐羊顿时察觉有异,道:“娘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你就这么说就行了,娘乏了。”李红叶的声音传来,似不愿开门。
徐羊道:“我今天练武身子有些不好……”
话还没说完,屋门顿时开了。
“咋了?练武出了问题?”
李红叶紧张兮兮的查看儿子,但是看了半天才发觉儿子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孩子,谁教你说谎的?!!”
徐羊看着母亲的脸,肿了一大块,忙拖着她来到屋里上药。
“娘,怎么回事?刚才在外面见到了柱子叔他们,也是挂了彩,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跟我说难道准备一个人忍着吗?”
徐羊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
母亲挂彩的面部顿时浮上阴霾。
“你柱子叔,苦啊!”
“怎么了?”
李红叶长叹一声,“你也长大了,我不该瞒你。咱娘俩靠着布坊活了得有快十年了,可是今年那帮杀千刀的来到咱们泥水街坊里开了个什么劳什子猛虎帮,向乡亲们收保护费,要要挟厂主一家,要每年给他们交五百两银子,那厂主也是厚道人,这些年都是本分经营,哪有钱给他们交上?”
徐羊静静地听着,没做出什么表情。
李红叶接着说道:“不给钱,这帮杀千刀的就堵着厂子,不让我们干活,也不让厂子的布匹卖出去,已经好几个月发不出工钱了,大家这年都没法过了,许多人家连炭火冬衣都没得买,大冬天只能睡在草席上。”
她的切齿痛恨伴随着无可奈何,终于变成一种悲哀的叹息。
“你柱子叔家那个二娃病得厉害,实在交不钱让郎中来看,我们几个工友没办法只能去跟那帮青皮理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