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天死了。

可是意识却没有消散。

他感知到自己遁入到纯粹的黑暗当中，那是一无所有的虚无。

这就是死亡吗？

虚无本不该有所感知，念头在虚无当中也会被撕裂，无法凝聚，也就无法思考。

意识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存在是单纯从‘物质’层面上，意识体还存在于虚无当中，甚至就是虚无的一份子。

但意识诞生的任何念头都会消失，无法感知和思考。

是职业道路所赐予的光芒，让明皓天保有一丝清明，能够将念头留住。

虚无中不存在真正的物质，这里的空间并不是物质空间，而是无数意识体组成的意识空间。

每一处意识空间都与现实世界有所对应，每一处意识都是一个坐标点，通往现实当中的某一处。

明皓天死后，他的意识也成了一个与现实对照的坐标点，也可以说不止一个。

目前的坐标点只是他的物质身体，但如果物质身体被分解后，每一个细微的粒子都能与意识相对照。

如果有人能掌握虚空穿行的技术，应该就能顺着他的意识，进入到相对应的现实坐标当中。

而明皓天自身意识，也能通过坐标看到现实，看到自己的尸体被抓了起来，被带出屋外。

“唉，这就很难受了，死后居然还有感知，以龙牙的性格，我有可能被挫骨扬灰。”

明皓天既然已经死了，再不甘也好，现在也只能选择放下。

就在明皓天长叹之时，他感知到虚无当中闯入了物质。

那是一个人，一个年轻女子。

扎着高马尾，身穿碎花黄裙子，仿佛是春日里的一朵恬静的花朵。

长相甜美，恰似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柔和，看起来就像邻家女孩一样，笑容亲切而可爱，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禁给人带来美好的遐想。

明皓天一时间失了神，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若是用一个词来描绘，那就是——美好。

明皓天怀疑有可能是此刻处于意识状态下的副作用，也可能是眼前这个神秘女子施加的影响。

女子神奇的能看到明皓天的存在，更是伸手将明皓天从虚无的意识状态下，捏成了一个人形。

“你好吖！”女子微笑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人是鬼？”明皓天无比惊愕，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你怎么知道的？好聪明啊！我是人也是鬼啊！”

“什么？”

“我是被父亲从虚无中掏回来的，我的多个兄弟姐妹都是这样回来的。

不过我有唯一的亲哥哥，他就在里面，他想要追逐希望，获得继承那个名字的资格。

所以我守在这边虚空，担心哥哥玩砸了。虚空可无聊了，没想到今天碰到能说上话的人。”

明皓天苦笑道：“我已经死了，现在是鬼了。”

“谁说你死了？死了你还能跟我说话？”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能复活我？”

“不是，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死了，你不会是这种特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