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见状,连忙把老者扶了起来,将手里的包子递给老者,让老者和小猴子一起把包子分给乡亲,自己则是倚在马车边上思索了起来。
不多时,二人便将包子分给了众人。
同时朱橚也留意到,这位老者虽然分包子的时候喉咙不停在滚动,明显也是饿得不行了,但是却没有自己先吃,反而是等分完了,自己才拿着剩下的两个包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不像其他人,刚一接过包子便迫不及待地整个塞进嘴里。
朱橚心生好奇,但看到老者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索性便看着老者吃食,许是被朱橚盯得受不了,老者停下吃食的动作,从怀中掏出一块稍微有些泛黄的白布,将还剩一半的包子包起来,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随后走到朱橚面前,询问道:“小哥,什么事要交代老头子的吗?”
“无事,就是看老丈这吃食习惯,看着不像一般农民把式。”朱橚笑着答道。
老者上下打量了朱橚几眼,几经思索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历:“老头子姓赵,名赵穗,字正德,在元庭至顺年间曾考中进士,也曾做过几年户部郎中,但元庭残暴,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虽是从五品的郎中,手中权力却不如一名从六品的员外郎,盖因我是汉人而非蒙人,仕途上也屡遭排挤,索性便辞官归家,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几亩薄田耕种为生。”
朱橚一听,也暗自点了点头。
要说蒙元对汉人确实很离谱,元朝时期,元庭将人分成四等,蒙古人自然是第一等的,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汉人,第四等是南人,南人本质上也是汉人,是南宋治下的汉人,但因为是南宋人,地位比普通汉人还要低一等。
在朱橚看来,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本就是一件侮辱人的事儿,还把色目人凌驾于汉人之上,要知道色目人其实基本都是异族人,其中包括中亚人、欧洲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吐蕃人、契丹人、女真人等,在元明时期这些人在汉人眼里都是异族,蒙元残暴,将汉人当成奴隶对待,加上异族凌虐汉人,这导致了汉人在元朝时期大量死亡,华夏在当时从宋朝的经济商业社会又转变成了奴隶社会,幸好后面出了他爹老朱这个人物,带着汉人推翻蒙元政权,使汉人重新站了起来,想到这里,朱橚也是激动万分。
平复完自身心情后,朱橚道:“既然老丈是读书人,那小子便称您为赵先生了,不知赵先生可曾去应天府击鼓鸣冤?”
赵穗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去了,村子里去了几名年轻青壮,结果被应天府尹打了二十大板,又给关了几天才放出来,等他们回到村里我们才发现他们的手脚都废了。”
“手脚废了?难道那应天府尹在牢里动用大刑?”朱橚顿时心惊,要说自己这老爹也不是啥都好,就比如这个刑罚,就有些矫枉过正了,如果真是在牢里被动刑了那都没地方说理去。
赵穗继续说道:“他们说是在牢里被打的,他们被关进牢里没多久就有一伙人也被关进去,随后他们几人便经常遭受那伙人毒打,直到他们手脚都被打断,那伙人又被放了出去,再过两天他们才也被放了出来,靠着互相搀扶才回到村里。”
“也就是说应天府尹跟周德兴狼狈为奸,故意把周德兴的人关进大牢,让他们打伤上告的村民吓唬你们,让你们不敢再上告?”朱橚分析着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