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当康大宝第二天脑子终于开窍,使了灵石,跟着岳家仆役进了一重又一重院子,来到了一处灵气充溢的偏堂,终于可以面见到那位岳家老爷的时候。
昨天那位挨了嘴巴的急性修士,恰巧就排在他的前头一位。
此时他脸上的伤势都还没好完,却是满脸堆笑,对着那位老爷极尽谄媚之色。
这幅模样倒把康大宝看得一愣,随后想了想倒也想得通了。
这种人倒不鲜见,见了位卑的,脾气暴戾;见了位尊的,骨头自然而然的就轻了三分,不奇怪。
最后在老爷不耐烦的眼神中,急性修士如愿所偿地走了。
“昨天那门子的话倒是一个字都没错。”
康大宝只短暂感慨一声,便快步走到了堂内,递出准备好的礼物来拜:“晚辈康大宝,祗请君安。”
“你这粗汉,倒是个知礼数的。”堂上那老爷打开礼物笑了一阵,露出满意之色,赞了一声。
旋即又开口问道:“所来何事啊?”
康大宝将来意讲了,又拿出事先备好的舆图给那老爷查看。
“查查,此处有无旁的墟市在开。”康大宝准备充分,只三两句便将事情讲述清楚,把岳家这老爷听得连连点头,只差遣身旁人去查看。
那年轻侍从进内屋查看了舆图,正板着脸色回来要报。
刚路过康大宝身侧的时候,一个灵石口袋便进了自己的口袋。
侍从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待他悄悄托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便见那侍从便把脸色一换,露出来个笑模样来。
只见他转身朝着岳家老爷拱手回禀道:“老爷,此处左近并无旁的墟市。”
那岳家老爷坐在上首哈哈笑了笑,他再怎么不堪,也是个筑基真修,哪能看不出两个小辈眼皮子底下这点儿的动作。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家旧的墟市又不是他家亲戚开的。
可刚才那收着灵石的年轻侍从可真是他亲儿子,虽然是野的。
惧内便有这点不好,明明有大把灵石攥在手里,偏偏怕被那母大虫晓得了,也不敢给野儿子贴补些,倒弄得这位岳家老爷心里头好生愧疚。
这个胖大汉子有心呐...
康大宝这个举动令得岳家老爷很是感动,又收了康大宝五十块灵石,把那商引取来用好公印,过目看了看,把商引上头的一年期又添上了一笔,翻了十倍。
“且去吧。”
康大宝接过商引稍一打量,便压下喜意,恭敬地退了出去。
康大掌门方一退出偏堂,便站直了身子,脸上满是喜色。
他心道那大几十灵石没白花,下次来得记得再给这野儿子一些好处,这位老爷怕是还会还些好处给我。
康大宝既如愿得了商引,便不再耽搁,又是架着乌血驹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重明墟市。
先是把那开业商引给几家人都看了,见了这商引一下来便是十年之久,更是令得大家尽都欢喜。
一直以为康大宝做不成此事的薛笏在旁暗暗心惊:“这康大宝好大本事,再这么下去,这左近又要跟前几十年一样,成了他们重明宗的一言堂了。”
薛笏喜忧参半,他也是个有心气的。想着他们薛家早年间也是阔过的,那时候足有练气修士数十,不比如今的洪县贺家之流稍差。
他家中修行的也是残破的洪阶功法《甘霖佛鬼录》,自认为假以时日至少可以做到跟重明宗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