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笑道：“那是好事儿啊，你是不知道踇隅山比跂踵山舒服多了。

当然，虽然我也没去过踇隅山，但就跂踵这情况，再想比它差也有点儿困难。”

“我当然知道是好事儿。”孙柱嘴上明明说的是好事儿，可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小情人已经要分开喽，确实值得伤心一下。”

“我们已经成亲了。”

“既然都成亲了，你不能跟着一起去踇隅山？”

“调香师只带走瘦瘦一个人。瘦瘦本来因为这个不想拜师的，还是我劝的她。

现在没了后腰峰，想过好日子只能到其他山去，我等让瘦瘦过上好日子。”

沈良点点头：“倒像个男人。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你干嘛还要跟她成亲，限制了人家。一别两宽不好么？”

“是瘦瘦要跟我成亲的。”说到此处，孙柱泪流不止：“她说对我的感情永不会变。让我跂踵山好好学习青文，等以后本事大了，我就能跨山过去找她，或者她跨山过来找我。”

“行吧。”沈良不再多说，退了出去，他不想用实话伤人。

毕竟破镜重圆往往只出现在美好的故事之中。

又没过两日，沈良正在房中调息，只听一位阙者敲门进来，送来早餐一碗白粥和一块腌鱼。

那阙者顺便道：“孙柱让我转告你，瘦瘦马上就要走了，想让你送送她。”

沈良拿起粥便喝了起来，点头道：“我知道了。”

阙者退去，沈良加快速度，三两口吃完早餐，披上羽衣。

这时伤势已恢复到可以驱动羽衣的程度，无论去哪里，都会很快。

只见沈良走出门外，扶摇而起直冲天际，没有往送别瘦瘦的城门方向，而是飞过城墙，继续往远处荒无人烟的地方飞去。

沈良不想掺合凡人那些唧唧歪歪的情感。

想着想着，此时已来到矿场处的观玉宫。

自己从神商表明不再收跂踵山的玉，这矿场也就没用了。

做为百姓心中一块伤痕，自然也绝不可能有人再过来。

反而成了一处绝佳的清修之地。

来到原本欲青祭酒的房间，地毯还是那么柔软，桌子上连灰也没落多少，但却已是物是人非，换了天日。

沈良继续留在跂踵山，一来是以他目前的能力，没办法跨山旅行。二来嘛，神官虽然除了，但是鮯鮯族还在，随时有再次攻山的可能，得留下来看着点儿。

好在谷种也会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至少让跂踵山走上正轨。

山神虽然没有了，但现在有了舆官。

其实神官体系很大程度上照搬了大舆朝的舆官体系。

二者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山神需要凡人的信仰提供香火，而舆符的运作也需要凡人的香火转化为念力。

至于如何收取香火，虽然不知道大舆朝是怎么做的，但在山神的神官体系里，青师与祭官的存在，已构筑了一个完善的汇聚香火的系统。

其实这个系统是无所谓善恶的，还是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

司命用他搜取民脂民膏，但冯黎也可以用它获得力量，保护跂踵山。

其实在祭祀体系里，祭品并非必需的，哪怕是山神，所要求的祭品其实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