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们聊得入迷,根本没察觉到酒吧台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保温罐握在手里,目光阴翳地审视她们,如同冷冽的冬夜将人紧紧围困,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结成了冰霜。
看上去可怕极了,一抬头的眼神更似能让人灵魂颤抖,“谁……你们再说谁伪造病症来着?”
护工们浑身颤栗,“我不明白你在讲些什么,什么装病,或许是您听错了,先生。”
陆子成宁愿真是自己耳误,但这般清晰的听力竟让人无可逃避。
“啪啪!”
厚重的手掌狠敲在了吧台上,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都不肯说吗?不想做就趁早滚!”
有个年纪尚小的护工被吓得直哭,“呜呜,是薄姑娘,她自称患病,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其余护工见状,也只得纷纷坦白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之前并不知情,求您别开除我们,我们无辜。”
“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这事儿只有赵主任心里有数,找赵主任去,是他们串通好了,不然怎能造假呢?”
“我们也不敢违背,我们只是一介护工,早前知道了也没胆儿说。”
男子周围弥漫着深沉的暮色,双眼如墨,深不可测,令人极度畏惧。
护工们慌乱抱作一团,止不住地哆嗦。正要开口,却瞥见男子蓦地转身,朝赵主任的门诊疾步而去。
提着保温盒的陆子成闯进诊室,找不到赵主任,只见其他医师和病人,他一概不管,一把揪住个大夫问道,“赵的那个在哪?”
情况突如其来,医师猝不及防,半天回过神,“是问赵主任么?”
“他人去哪儿了?刚才还在这吧?”
“他刚外出,应该……还没离远。”
陆子成松开医生,怒不可遏地去追寻赵主任的踪迹。
来到一楼大堂,正巧赵主任迎面走来。
赵主任见他,怔愣了片刻,旋即故作镇定,靠近道,“陆先生,令夫人现在病况……”
不待说完,便被打断,陆子成的拳头已狠狠挥去,“见鬼去你的病况!”
全力一击,赵主任的眼镜被打落在地,脸上立刻浮肿了一大片。
他惨痛地呼叫,“你凭什么动手?”
“我问你,薄伊的病究竟怎么回事?”
赵主任闻言立即噤声,眼神躲躲闪闪。
“不说吗?”陆子成嘴角勾起冷笑,一把抓过他,没等答复便是拳脚相加。
“啊——啊——”
赵主任哀叫连天,“求求你,别打了。”
可陆子成下手更凶猛,毫不留情。
他受过严格训练,知晓何处疼痛,却又不足以致命,专挑那部位施暴。
赵主任勉强撑了一会儿,终于抵挡不住,“别打了,我说,说,我可以说!”
陆子成停下手,黑着一张脸。
鼻青脸肿的赵主任用手帕擦拭鼻子上的血,颤抖地说,“是薄伊找的我,她来找的。”
“自称得病,要我伪造诊断书。”
“我一个医者仁心之人,怎肯干这勾当? 可她跪下来央求我,她说,她的夫君出轨了,对小三怨恨至极,她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他回头,再去除去小三。”
“她说,如我不同意,她就死在这里,又提起您是陆总的,我们的顶头上司,即使她薄家败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我不应允,就断了我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