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家夫妇离开,赵时宴便凑上去道:“大人,朱砂到了。”
窦允玟准备责问的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哦?多少量?”
“上次的十倍。”
“果真?”窦允玟脸上的喜色几乎掩盖不住。
赵时宴也陪着笑:“千真万确,这种事怎么可能哄骗大人?货已经到了樊州,今日便能进城。”
“好!”
窦允玟面上犹豫一瞬,很快就拉着赵时宴的手臂把人拉到偏厅,压低声音道:“老弟,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
赵时宴拧了拧眉做出一副为难样子:“大人,家中夫人管得严,花楼什么的...我可不敢了...”
“你想哪里去了?”
窦允玟拍了拍赵时宴肩膀,笑道:“那种地方只有傅采仪喜欢去,我带你去看看别的,如何?”
“那...我能带夫人一起去吗?”
窦允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老弟啊,离开夫人,你是不会做事了吗?”
“这个,您不是不知道,朱砂生意本就是她家弟弟的,我真是...没办法呀!”赵时宴硬朗俊秀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乔老弟,咱们男人对夫人好一些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夫纲不振啊!”
“我倒是想振,可她...打人下死手啊,我实在是没办法。”
窦允玟看着赵时宴魁梧的身形,再想到周曼那柔弱娇小的样子,简直无语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吗?
“罢了罢了。”窦允玟无奈道,“那就邀夫人同去,只是切莫外传,这件事只能咱们三个人知道!”
“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
“今晚子时,城东。”周曼默念。
“是。”赵时宴喝了口茶,“你和我一同去。”
“望梅,换杯热茶来。”周曼轻巧的从赵时宴手中抽走茶杯,“这么冷的天喝凉茶,你也不怕闹肚子。”
赵时宴自然没有这么娇贵,在外行军打仗,缺衣少粮是常态,雪水脏水也敢喝,一杯凉茶又算什么?
“无事,我耐寒。”
望梅换了杯热茶,周曼给他倒了递过去:“现在耐寒是因为你还年轻,老了有你受的。”
周曼想起这人身上那些旧伤,心里老大不痛快,嘴上说的话也重了些。
“以前你爱怎样怎样,但以后你在我身边一天,就需保重自己,不许随便糟蹋身子,我不想日后天天给你熬药,那滋味可不好受。”
这种话,赵时宴也曾对周曼说过。
那时候他第一次得知周曼曾经故意服毒,赵时宴还记得当时心里的烦闷几乎让他失去风度。
今日他成了被教育的那个人,心里头倒是美滋滋的。
凑过去把人抱到腿上搂着,旁若无人的讨便宜。
望梅早已退了出去,惜竹在屋顶咬牙。
“你别亲我脸,刚易好的妆。”
“嗯...”
没一会儿,周曼就哼哼唧唧的:“胡子扎的痒痒...”
“嗯...”
“明日我给你理一理?”
赵时宴从周曼颈间抬起头笑了笑:“好。”说罢又要继续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