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从一颗颗到一片片,周曼裹紧斗篷,看了眼身边泰然自若的俩人,真诚问道:“你们都不冷吗?”
惜竹呲了呲牙,“小姐放心,奴婢跟随师傅学过一门功法,可以抵抗严寒。”
“果真?那你教教我。”
赵时宴唇角勾起,“她逗你的。”
惜竹大笑一声跑远了。
周曼气哼哼的跺了下脚,又转向赵时宴,“乔先生,那你呢?”
“我冷啊。”
周曼一噎,“既然冷,你为何还穿这么少?”
赵时宴侧头看她,“我习惯了,寒冷能让人保持清醒。”
周曼笑道:“我曾经听过类似的话。”
“什么?”
“人不能过得太舒服,不然就离死亡不远了。”
“周将军说的?”
周曼奇道:“你怎么知道?”
赵时宴随意一笑:“我乱猜的。”
“你猜的对,确实是我父亲说的。”周曼好似陷入回忆,声音在空旷的山间显得更加悦耳,“他说将士要永远保持警惕,要经受最严苛的操练,若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那这个将士也就废了,一旦到了战场就只有任人宰杀这一条路。”
赵时宴和周明望在战场正面接触过两次,他比谁都知道周家军的威力,所以当时才会采用迂回战术,绕开镇守江州的周家军,而选择快速行军,直接攻打寿春。
五年前的一战确实是大周胜了,但作为总指挥官的赵时宴却知道,若让大周军直接硬抗周家军,只怕也没有百分百胜算,即使最后赢了,大周也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赵时宴诚心道:“周将军乃一代名将,我也心向往之。”
周曼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赵时宴,“那你可愿投到周家军旗下?”
赵时宴也看向周曼,缓慢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愿意。”
“为何?”
“您付我工钱,我自然要护您安全,当兵非我所愿。”
周曼还想再说些什么,赵时宴却在此刻脸色骤变。
“小心!”
赵时宴话音未落,周曼就感觉一阵劲风朝她面门袭来,那箭矢速度极快,但更快的是赵时宴的手臂。
“躲避!”赵时宴灵巧的侧身翻倒,带着周曼滚落到路边的杂草丛中。
翻滚中,周曼身前被鲜血染红。
那是赵时宴的血。
“你...”
“我无事。”
赵时宴语调平缓,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好似被一箭射穿手臂的人不是他。
周曼感觉回笼,她听到了自山顶传来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周曼贴着赵时宴耳朵轻声问。
赵时宴没说话,而是快速的把箭拔出,“帮我包扎。”
周曼忙从腰间松下一截布条,熟练的完成包扎止血的工作,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
“止血的。”
做完这些,周曼抬头看向山上,“是如敬他们,我要上去。”
赵时宴摇头道:“上面有埋伏,您上不去。”
周曼看了赵时宴一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手指长的木条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