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呢,见过吗?”容羡让铃兰拿着玉佩到“周成喜”面前,给他看了玉佩。
“周成喜”摸了摸脑袋,摇头道:“并未见过。”
“这是你身旁那人身上佩戴的。”
“大人说笑了,草民离的不近,怎会看得清楚。”
“之前为何不来报案?”
“小人不敢,怕说了实话,被人杀害。”说到这儿,“周成喜”先是看了看凛垣,随后又看了眼关晏。
凛垣阖上眼,随后睁开。
“是我杀的又如何,打杀一个家里的奴仆,何错之有。”
容羡提着的心,掉回了一半。
“毒药呢,让程儿买了,随后用在死士身上,命死士跟踪朝廷命官,甚至加害,也是理所应当吗?”
容羡猛拍桌子。
封齐和林大从屋外拖着一具尸身走了进来,随后将尸身扔在了凛垣身边。
“这四本册子,写明了这几个月内,买了这八味药的只有程儿,你是认为,分四家买,便无从查证了吗?”
“一介婢女,如何能使动死士来刺杀我,同样,一介随从……”容羡将目光转向关晏,话还未说完。
“是我。”
凛垣急匆匆打断容羡道。
关晏眼睛一闭,完了。
开了头,接下去的便好说了。
“是我杀了门房,恰逢玉佩掉了,又怕被查出此事,才假传是世子之意,命人去往门房溺亡的地方查探。”
“谋害朝廷命官,我朝律例是如何断的?”
容羡说完,骆枳立马道:“杖一百,流放千里。”
“谋害县主呢?”
“罪加一等,择日处斩。”
凛垣抬头,眼圈泛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言外之意,便是县主不是他杀的。
“那你为何杀害门房,不是因为他看见你带着县主离开了庄子,又或是……看见谁去到了庄子上。”
说最后一句话时,容羡转头看向关晏。
“世子觉得呢?”
“因他不敬世子!”凛垣答道。
“不敬世子?家奴而已,你大可以在庄子内发落,瞒着众人偷偷杀害,在本官查案时,甚至想加害本官,嗯?”
容羡这一番话,凛垣找不到任何说辞解释,就像他确实下令若有人捡到玉佩,当诛之。
眼见容羡要将事情牵扯到关晏身上,凛垣忙开口道:“我认罪,县主也是我杀的。”
“那个毒妇,一心扑在我身上,这玉佩也是她送我的,可我并不中意她,因着她县主的身份,又避无可避,她跟着我出了庄子,索性我一不做二不休,在城外将她杀了。”
“门房看见了,所以门房也得死。”
“画押吧。”
待凛垣摁了手印,封齐和林大给他戴上脚铐,把人带了下去,临走前,凛垣跪在关晏面前,磕了三个头。
“对不住世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两人离开了。
关晏抬眼看去,见容羡满是笑意的看着自己,也随之笑了。
“未曾想,这仆从胆子这般大,竟敢谋害成安。”说着,眼眶便泛红了。
“世子节哀。”
“容大人好生厉害,叫关某佩服。”关晏离去前认认真真的看了容羡一眼。
送走了刘刺史和方大人,容羡对着骆枳使了个眼色,骆枳会意,上前摸了些碎银子,递给“周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