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一个妇人拉住程志安的胳膊,一脸担忧,“我之前听家里的老人说,这个点儿出门,会遇到脏东西的。”
程志安一脸嫌弃的将她的胳膊甩开,“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还有,我说了多少次,那都是迷信说法不可信,我出去应酬,你自己睡吧。”
程志安扫了一眼女人的小脚,黑着脸夺门而出,徒留女人倚在门边哭泣。
“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五鬼说完,看着清绫,“上君,我们来这里干嘛?”
清绫没理他,只是看了一眼程志安的背影,随后看着倚在门边的妇人,“她为何缠足?”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说这样好看,于是女人就缠足缠了几百年。”
清绫看着那个妇人,许久抬手朝着妇人轻轻一点。
“走吧。”
五鬼呆呆的看着妇人,他发现,方才还死寂沉沉的妇人,突然活了起来,变得有了生机。
五鬼急忙跟上清绫,“上君,擅自改动凡人命格是会受天谴的。”
“吾何时动她的命格了?”
“那她为何突然有了生机。”
“汝可问问沈佳戚。”
五鬼见清绫面色不好,联想到程志安身上的鬼气,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
台上的佳人幽幽的唱着戏,台下的程志安一脸沉醉,手随着戏腔的起伏而起伏。
清绫冷冷的看着徐清风,“汝拦吾作甚?”
徐清风抿了一口酒,“沈佳戚可是有名的角儿,之前听她唱一曲,那可是一票难求,现在有免费的,和不听听?”
“这就是汝说的好戏?”
“这不算好戏吗?”
清绫没理会他,直接走过去,打断了台上的表演,“沈佳戚,人也见了,可以走了。”
程志安慢慢睁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位小姐,戏已经开场,还没结束,你这么贸然登台,不太好吧?”
清绫没有理会他,一双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佳戚。
“冰轮离…啊!”
沈佳戚没想到清绫说动手就动手,一下子被打中,加上之前的伤,再也维持不住现在的模样。
程志安惊惧的看着方才唱戏的佳人,佳人的模样不在,半张脸布满了鳞片,一只眼成为了类似兽类的瞳孔。
“戚戚?”程志安有些不敢确认,佳人现在的模样与之前相较太大。
“二郎!”
沈佳戚哀怨的看着程志安。
“你,你不要过来。”程志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沈佳戚看到他这般,忍不住愤恨的看着清绫,“你为何非要缠着我!”
“汝时日已到,尘缘已了,该回去了。”
“我死的时候,没人管我,现在你们却来阻拦我?!”
“你这话就不讲理了,你是自杀的,自然要接受惩罚。”五鬼忍不住说道。
“嘶~”沈佳戚朝着他吐了吐蛇信,“若非世俗流言逼我太很,我何至于自杀?”
“逼你?何人逼你?分明是你自己以命逼迫程志安毁掉婚约,人家不从,你才自尽的。”五鬼气愤道:“明明是上辈子求来的命,这般不珍惜,你活该做孤魂野鬼。”
“你个低等精灵,竟然敢如此辱我。”沈佳戚说着,恶狠狠的的瞪着五鬼,怒吼着朝他扑去。清绫见状,挥手出招打断了她的扑袭。
“汝,毁人命格,可认?”清绫居高临下的盯着沈佳戚,一字一句像是再宣判人的罪责。
“我不认,我只是抢回我应有的东西,我为何要认?”沈佳戚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要让她知道,抢人夫婿,会有什么下场,况且,人都是要死,我只不过让她快些死去而已。”
“何为应有!”清绫怒道:“那妇人是程志安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汝无媒无聘,谈何应有!天人都无权定人生死,汝又有何权力定人生死”
“若非是她,志安娶的就是我,志安说过,他一直想娶的都是我,只不过被那贱人逼迫,才娶了她,她若是死了,志安才会娶我入门!”
“荒唐!”清绫气急,“程志安若不想娶,缘何拜堂?”
“那是因为他被逼无奈。”
“愚蠢。”清绫也懒得同她废话,“汝的罪责,自有人论断,吾只负责捉汝回去。”
清绫双手结印,光晕渐渐从她手中散出,随后印随令出,沈佳戚头顶渐渐出现一本书。
沈佳戚惊恐的看着柱子旁的徐清风,“道长救我!”
清绫淡淡的扫了徐清风一眼,暗自心道:这人难不成还要包庇沈佳戚?
“我上次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也对得起故人的嘱托了。”徐清风说着,冲清绫笑了笑,表示自己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