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起手,解释道:“让朕再好好看看你们,朕很怕,有朝一日,朕就再也看不见你们了。”
祁北峋只以为皇帝是长久的不亲近他们,太过于思念了,便道:“儿臣日后定时常进宫,常看望父皇,不会让父皇再饱受这忧思之苦。”
“好。”皇帝点了点头,看向祁北峋的目光有了些许灰暗,“好。”
一连两声好,都没能打动祁北屿。
“父皇,儿臣有些乏了,就先告退了。”祁北屿面色阴冷,站起身恭敬的说了这句话。
皇帝有些迟疑,在原地愣了一会,良久,才缓缓点头。
祁北屿离去之后,空旷的大殿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寂静的氛围仿佛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萧妃蛾眉微蹙,轻移莲步缓缓走到殿中的窗前。
她微微侧身,一只玉手轻轻搭在窗沿上,目光紧紧追随着祁北屿离去的方向,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忧虑。
悠悠开口道:“本以为皇上会告知他的身世,没想到皇上还是犹豫了。”
皇帝稳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凝重,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朕亏欠这孩子的,太多了,唯有这件事,朕能替他做主,但朕,也是为他好啊!”
祁北峋满脸疑惑,脚下生风般快步走到皇帝身前,恭敬地拱手问道:“二哥的身世?二哥不就是敦肃贵妃的儿子吗?莫非另有隐情?”
萧妃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投向皇帝,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解。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缓缓说道:“皇上既然觉得这是为太子好,那臣妾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皇上,这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是来日那些大臣们得知了此事,定会口诛笔伐,推举太子下位,届时,太子又该如何自处?”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在思索着遥远的未来。
他沉默片刻,沉声道:“看来,是时候得为他铺一条路了。”
萧妃迈着轻盈的步伐,轻轻走到祁北峋身边。
她温柔地拍了拍祁北峋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望,语重心长地说道:“峋儿,以后不论你二哥是什么身份,你都要以二哥为先,只有你二哥,才会真心实意的为你好。”
祁北峋微微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嘟囔道:“这话母妃说了很多遍了,儿臣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萧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温柔:“正是因为很重要,母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
祁北峋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道:“儿臣定铭记于心,只是儿臣有一点很疑惑,还望父皇母妃为儿臣解惑。”
萧妃莞尔一笑,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还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咱们峋儿呢?”
祁北峋神色凝重,在殿中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
思索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缓缓说道:“赤绥一族近来找回了失踪已久的二郡主的尸身,听闻那尸身已经怀有身孕,这件事想必父皇与母妃都知晓。”
“赤绥王向来宠爱二郡主,二郡主受这样的委屈,可赤绥王却并没有表态,莫非是在筹谋什么大计?且赤绥世子一向是支持大哥的,可近来却隐约有些偏向二哥,不知是否是因为二哥有了太子的身份?”
皇帝横眉冷蹙,道:“你还小,这些事情,便不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