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宪元此时自己拿着一把步枪,团部所有人员都已经投入了战斗,眼看着就要被鬼子突破了,就见斜刺里冲出一队人马,两挺机枪打头,密集的突击火力瞬间就把鬼子给打蒙了,跟着一群人挺着刺刀杀入了鬼子的战团里,时不时的有爆炸声,时不时的后驳壳枪的射击声
李久扔下打光子弹的机枪,手里的驳壳枪精准的点着鬼子的名,子弹很快打光了,他抄起旁边的一把鬼子的步枪,向战友与鬼子纠缠的地方杀去
李久带来的这支生力军,杀气凛冽,比起12月的寒风还要刺骨,鬼子感觉到了,也体验到了。他们怂了,也不是怂了,是没有还手的能力了。一个中队的鬼子,本身已经跟韩宪元团部的人搏杀了许久,虽然鬼子强悍,可韩宪元团部的人在生死危机的时候,谁还不玩命?
不知道是哪位名人说过,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决定胜负的往往不是武器而是气势,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中国古人就明白在一场战争中,最重要的不是武器而是士气,否则,怎么不说“狭路相逢武器胜”呢?
就在团部与鬼子杀的难分难解的时候,李久带人冲了过来,战争的天平就此向524团倾斜,十几分钟之后,所有突进阵地的鬼子全部被消灭。
“团长!团长!”那边传来士兵们阵阵的呼叫声。
李久看看自己带过来的这些人,现在也只剩下了赵豁子和曲麻子了。王小因为脚上的胶鞋被划破了,在刚才的搏斗中被鬼子给扎死了,张家兄弟在六连阵地上最后一次炮击中丧了命。钟志豪此时正在求一个老乡给他一个痛快,他的肠子叫鬼子的刺刀给挑出来了。加上其他还在的,六连剩下的不到十个人。
李久拨开围着的那群人,向里看去,他的心碎了一地。
半躺在土堆上的韩宪元满身是血,嘴角上还在流淌着带着气泡的血渍,无神的目光扫视着周边。此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军官了,全部都是打剩下的士兵。
李久蹲下身子,“我是六连连付李久,我们完成坚守任务前来团部报道,现在还有12个人活着。”
看着头上缠着绷带的李久,韩宪元似乎想起来了,听说只剩下12个人,他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在我的上衣口袋里,有一个命令。”韩宪元艰难的说着,“我团已经被打残,还剩下的所有人可以自行选择突围,大家切切记住,留着身子打鬼子!现在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们立即就走”
韩宪元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带着无尽的遗憾战死在南京,他是诸多战死的高级将领中的一个,也是担任李久的长官时间最短的团长。
李久从韩宪元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最后的“命令”,命令已经被血染红,他转过身来,打开命令大声的宣读
“各位,时间紧急,各奔东西吧,大家好自为之,万一当俘虏也不要自暴自弃,一路好走!”李久说完向所有活着的士兵敬了一个军礼。
士兵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起走固然好,可会被鬼子误以为是流窜的部队,会被鬼子围追堵截。最好的法子就是各自为战,各自逃命。瞬间,原来还有几十人的阵地上就剩下了六连的十几个人。
“你们几个把钟志豪抬过来,赵豁子和曲麻子,你们俩找个地方把团长埋了吧!咱们不能让长官的尸体被鬼子利用。”李久说着从地上抓起不知道谁扔的卫生兵挂着的那种红十字包,“老钟!我来给你当一回医生吧!只要你有口气,你就要挺着!咱们行走江湖的人哪有不挨刀的?你这是替国家挨刀,光荣!”
“李久兄弟,我知道你这人外冷内热,给我来个痛快,我谢谢你了。”
“还不至于,你这伤还有得救,我虽然不是医生,可是这样的伤势可是见的不少,你忍着点,我给你处理完,就带着弟兄们走!后路我早就想好了。”李久的话给了钟志豪希望,他的眼神里顿时就放出了光彩。
“来,你们过来两个,帮我把老钟按住,剩下的人快去找担架,我相信这附近肯定有不少打坏的,拼一拼,动作要快!我们必须在半小时之内撤离。”李久嘴巴上说着,手上却没停,他拿着一个空了的子弹带塞进了钟志豪的嘴巴里,“使劲咬住,不然你会咬断舌头的。”
撕开了钟志豪的腹部的衣服,小心的把钟志豪流出来的场子用仅有的几块干净的纱布擦干净后慢慢的向伤口里塞回去,好在鬼子刺刀的割开的伤口并不大,流出来的肠子也不算多。塞回去后,李久拿起卫生箱里的缝针,硬是在豁开的肚皮上缝了几针,那动作不能说笨拙,可绝对不熟练,跟着哦李久顺手抓了一把篝火边还烫手的木炭灰,使劲的按在了钟志豪的伤口上,随即有把药箱里找到的止血粉什么的一股脑的倒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从前腹到后背死死的捆扎起来。
“你们几个都是粤军桂军的,钟志豪是你们的老乡也是你们的长官,我把他交给你们,不管是抬还是背,你们要带上他跟着我们,大家先逃出去了再说!”
在那个年代,两广之人极讲究义气,早期大革命时期,多有两广人士,他们的士兵和部队也是很令老蒋头疼的。抗战结束后,原来分散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地方军阀都被老蒋借抗战之名给收拾了,只有桂系一直与老蒋分庭抗礼,甚至一度逼迫老蒋让步,可见桂粤两系人马是扎得多紧。
钟志豪的几个老乡点点头,已经有人把担架上的带子捆扎好,正在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