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死状凄惨,在场之人见之无不动容。
姜蠡也见过许多生死,望着寒浞分成两半,眼睛尚未闭上的尸体,反过头去不忍再看。
武罗早已经爬了起来,见寒浞身死,歪歪扭扭地走了过去。
仲甄以为武罗是对寒浞仇恨太深,要折辱寒浞的尸体,大喊出声:“不可。”
只见武罗伸出左手,盖在寒浞一只眼睛上,轻轻一抚,将其合上。然后又将手按在另一只眼睛上,一并合了起来。
他毕竟曾经教导过寒浞,在寒浞未死之前,恨不得吞其肉,食其血。
如今见寒浞已亡,忽然便是感觉两人的仇恨在这一刻放下了,寒浞依旧还是那个跟着自己喊师傅的孩子。
耳边听见有人走到自己身边,武罗反头看去,见是仲甄,释怀一笑,道:“仲甄君,可否令人将他好好安葬了。少年心智,容易受他人影响,寒浞和羿走的太近,许多事情,分不清好坏,如今既然已经殁了,也给他一个好的归宿吧。”
仲甄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寒浞年少,有着很强的可塑性。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改正。
仲甄命人将寒浞和几具尸体一并埋了,见武罗看向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武罗本想问仲甄杀了寒浞,便是和羿为敌,想问仲甄何去何从。忽然发现寒浞的手下死了个精光,羿很有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这回事,那仲甄和羿交战,便几乎不可能发生。
弯腰道:“仲甄君,虽然是共同的目标,在下也感谢仲甄君帮在下报了血海深仇。今日大仇得报,在下在这里便没了牵挂,先行告辞了。”
说着,便要去牵他的马。
仲甄手底下人口少,人才更少,文官只有寥寥几个人能够担当大用,武官也都是自己言传身教带出来了一批。
武罗在历史上既然能够留名,实力自然也是有的,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任其离开,仲甄必定是不会做这种事。
伸手按住武罗左肩,仲甄道:“武罗,我们还要去寻一寻羿的晦气,不知道这件事,你可感兴趣?”
“不……你说什么?”武罗猛的转过头,左手将仲甄的手放了下来紧紧握着,手上的力道渐重,仲甄寻思要不是自己最近练过,现在手都得被你握烂了。
又听武罗道:“仲甄君,你当真要与羿为敌?”
“当然。”
仲甄话音刚落,武罗双膝一扣,落在地上,嘭地一声跪了下去。
“仲甄君,我将一切给了有穷氏,也被羿剥夺了一切。如今武罗居无定所,蒙仲甄君不弃,愿做仲甄君一马前卒,为君效力。”
武罗说着,一滴泪水滑过脸颊,低着头也没被人发现。
仲甄扶起武罗,道:“快请起,武罗将军之名,仲甄早已经有所耳闻,将军能够归顺于我,是我之幸,六之幸。”
皋陶是六的国君,这件事即使是武罗一样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