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皇帝对丹凤还是很包容的看到她回来报到特意问了一声语调轻松仿佛全无之前的怀疑。
“有啊,这些可算?”
桌面上多了一件小巧玲珑的音乐盒,打开盒子盖子,镶嵌了镜片的内部反射着七彩的阳光,好像水晶雕琢出来的女子穿着短裙扬着腿如飞翔一般展现着纤细优美的身材随着音乐一圈圈转起来裙摆在某个角度能够折射出刺目的光。
皇帝一笑:“你喜欢这些西洋玩意儿?”
这些东西对皇帝来说并不算陌生如今的街面上是能够看到一些传教士的,只是这些人并不太引人注意至于其他的洋人商人之类,这时候还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进入国门的时期。
但皇帝不同以一国奉一人好东西都要敬上这才是规矩。
哪怕之前皇权被辅政大臣分割,但某些东西皇帝还是有所知晓的,并非孤陋寡闻的那种。
把玩了一会儿这个只有一首曲子的音乐盒,皇帝挑眉:“难道内务府没有这样的东西吗?”
“白送的与自己赚的怎么能够一样?”丹凤狡辩着。
皇帝笑笑,不与她争辩。
丹凤也笑,知道此事算是揭过去了,至于之后,且看吧。
清朝到底该算是被抹去的元朝,还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决定,再者,这些并非真正的历史,生活在其中的人,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有道理,而她,需要面对的是功德值的考量,想要做好便有些不容易。
大方向不好插手,索性就从小处来。
皇后在生了太子之后去世,名义上是赫舍里氏的姑娘,丹凤正式被封妃,封号为宁。
宁妃?进过很多次后宫,丹凤大概知道妃嫔的封号代表了什么,宠爱自不必说,却也代表了皇帝对妃子的印象或者是期许。
丹凤觉得自己表现出来的性格,之前还好,但辅助除鳌拜一事上,恐怕就算不得个“宁”,所以,这算是期许?希望她以后安静点儿?
这么一想,大约她和那位着名的静妃也相去不远吧。
“娘娘,您不高兴吗?”
皇后之下,丹凤还是第一个有封号的妃子,这种事情,她宫里的人已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只有她这个当主子的,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这让宫人们就有些忐忑了。
“高兴啊,是个很好的字呐。”
丹凤随口说着,觉得这次龙气庇佑又没戏了,干脆收走皇帝的小金库走人好了。
某个深夜,丹凤飘然去皇帝的小金库逛了一圈儿,干脆走人了。
次日一早,少年皇帝听到宫人来报,看到丹凤留下的那一则“清风不解意,却怨落花来”差点儿没有气笑。
这种一片深情被辜负的诗句用在这里,合适吗?
换做现代,大约这种又表又立的做法,只会让人恨死那张好人卡。
“好好好,真是好大的胆子,真是,这皇宫内院,竟然连一个宁妃都住不安宁,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帝冲着下面大发脾气。
鳌拜已除,朝上无人掣肘,皇帝的龙威日盛,面对这些侍卫太监之流,更是莫敢冒犯,听他如此说,哗啦啦跪倒一片,都是请罪之声。
见状,皇帝冷静了一下,跟鳌拜争斗的那些时候很好的磨练了他的耐性,摆摆手,说:“罢了,先下去。”
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大约就是宣布暴毙,但皇帝还有几分不忍心,他想到了那时候初见的丹凤,清爽怡人,如夏日风荷,只想让人移入园中,静静观赏。
不能放手,有些事,就不能提起。
“宣索额图!”
索额图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宫中消息,如今宫中没有太后没有皇后,内务府进上的宫女太监简直就处于无法无天的状态,谁都不知道自己传的消息到底是给了谁,满洲大族对宫中的事情是一眼可明的。
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索额图在皇帝面前卖了个乖,瞬间变成受害者,便是看在太子的面儿上,还有已故皇后的面儿上,皇帝都不好再怪责,辅政大臣已经去了两个,再闹出什么事来,只怕朝政都要不稳了。
皇帝心中有分寸,于是责怪了两句,便不再说了,只当不知道丹凤这个赫舍里氏的身份就是在作假,却是自此后对这些都看得松了些,没有那份天然以满族为依仗的心思了。
这世上,谁都不能够完全信赖,不能够完全依靠。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索额图干脆跟不好说出真相的皇帝缅怀了一下宁妃的“幼年时光”,两人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层,皇帝还亲口说了以后太子要以索额图这个舅舅作为依靠,让索额图听得两眼放光。
后宫之中的位置,的确不是那么重要啊,只要皇帝看重太子,那么以后……
转移了目光,精心放在了太子的培养上,索额图的心思很好猜,皇帝顺着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换得了索额图的忠心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