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个瑟缩着的,缺乏安全感的,又具有同情心的女子,简直和刚入府的宜修一般无二,大大满足了皇上的一颗心。
皇上轻轻抚上安陵容的脸,温柔问道:“容儿舍得把朕推到旁人那里吗?”
安陵容不想,倒是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于是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朕就喜欢你这样子依赖朕。”皇上牵着安陵容的手,把她带到了榻上坐,“朕今日就想来你这,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安陵容被皇上哄的高兴起来,也没有只是那么不安了,也笑着说:“那等明日我去向齐妃娘娘告罪。”
“那现在容儿可以给朕说说,最近读了些什么书,有什么见解,或者赏了哪些画,学了什么笔法。”
延禧宫内一片温情。
翊坤宫里,华妃也慵懒的躺在榻上,颂芝在一旁给她捏着腿,舒服的华妃有些昏昏欲睡。
沈眉庄就没那么好运了,华妃命人熄灭了大半的烛火,使得她在昏暗的环境中还要抄录账簿,还要计算,还得兼顾字体的秀美与否。简直快把她的眼睛熬坏了。
沈眉庄一边抄写,一边时不时的揉揉眼睛。费了好些时候,沈眉庄才将账簿重新抄录好。
她搁下笔,才发现华妃已经合眼了好些时候了。
沈眉庄清楚华妃现在不容打扰,但她也不能离开,只能捧着账簿,静候在一旁。
颂芝瞥了沈眉庄一眼也不说话,依旧安静的给华妃捏腿。
沈眉庄已经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了,她浑身酸痛,眼前也出现了一大片的黑色影像。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华妃睁开了她的一双美目。
沈眉庄双手捧着账簿,赶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道:“嫔妾自知字迹不佳,所以各抄录了两份。还请娘娘过目。”
华妃打了个哈欠,是实打实的困了。
华妃哪里还有闲心思去看沈眉庄抄的这些个劳什子。只困倦的撑着脑袋道:“时候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本宫看完,自然会告诉你的。”
沈眉庄已经不管华妃看不看了,她累死了现在只想走。
故而华妃让她走的时候,沈眉庄狠狠松了口气。赶忙行礼,深怕华妃反悔:“嫔妾告退。”
见华妃不理,那就是默许,沈眉庄带着采月,主仆二人赶忙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等出了翊坤宫,沈眉庄才敢放松,不住的揉着自己的肩膀。
采月在一旁扶着沈眉庄,忿忿不平道:“华妃分明就是为难小主!那个账簿上,全都是数,又故意把灯点的那么暗。写完一遍还不算……小主的眼睛都熬红了。”
沈眉庄也知道采月说的对,她也才十八岁,平日里再怎么端庄,此刻受了委屈不高兴,也忍不住要吐槽几句。
“我自然也知道,那又能怎么办?她……”沈眉庄重重叹口气,“她可是华妃呀。”
“小主就不能告诉皇上吗?”采月凑近了,悄悄问。
沈眉庄看着把希望都寄托在皇上身上的傻采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借着皇上的旨意要调教我,我若告诉皇上,皇上就算帮我,以后还能让我学着协理六宫吗?”
“既然得不偿失,那我就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