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是我让婵湲来的。还请伯父见谅。”
月婵媛看着给他解围的君璟,眼带感激。
“哦,真的吗?”
“嗯,我还有些事要与她说,所以才一大早把她叫过来。”
“呵呵,如此我便放心了。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是婵媛太心急呢。”
闻言,月婵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这时又听君璟道,“从今天起,就要操办大婚的事宜了,想问月伯父有没有什么要求?”
“这东西自是要最好的。我月修的女儿出嫁,也算是京城一件大事。如果不好,恐怕让那些人看了笑话。”
“这是自然,伯父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月修颔首,笑眯眯地看着月婵湲,“婵湲啊,马上就要嫁做人妇了,届时可不能像家里这般娇惯了。不过好在你们从小就认识,也算作青梅竹马,这一点我倒是很放心君璟。”
“承蒙伯父信任,我也一定不负重托。”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月修脸上都是喜悦,可心里想的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怎么样?”
“不找了,他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吧。”
缃帙置气地说道,找他的每一刻心里既怀着希望又焦急,这种感觉就像在火上,烧过一寸,心便沉沦一分。
君烨亦知道她不好受,提议着,“那便先回去吧,处理完了事情公子必会回来的。”
他这样一说,缃帙瞬间想到沁园还有个家伙等着她。
等到回去的时候,院中却已不见他。
“奇怪,就这么走了?”
嘀咕着走了,不远处屋顶上陵章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走远,只觉得人生顿时没了希望。
而捂住他嘴的是先一步赶来的蜜儿。这个陵章,一点也不让人省心,那天放他出来。结果还真一去不复返了,亏得今天在这儿找到他。
之前他还一阵激动想引起缃帙的注意,怎奈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他如蔫了一般,再不抵抗。
“这下人也见到了,随我回去吧。”
她松开了手,陵章像泄了气的皮球,“你说你天天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呢?”
“不想跟你解释,反正跟我待在一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为什么不带她一起?”
他努着嘴,示意里面的缃帙也可以跟着他们,却被女子一口回绝,“我管好你就够了,再说,你们两个冤家一碰头,还有我轻松的吗?”
拎小鸡一般将他带离了君府,屋顶上一片空旷,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缃帙进了屋,桌上的碗筷还是走之前的模样,陵章就这样招呼不打就走了?
正收着碗筷,有人进了院中。
“缃帙公子。”
“依云?”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我既然还是君府的侍女,就不会离开的。”
“你,去哪儿了?”
“昨日一早有个家乡人,找到我说娘病了,让我回去看看。当时事发突然,公子您也不在,我这才擅自离开了。还请公子恕罪。”
说到此,她就要跪下,缃帙去扶她,她面上却显出痛苦之色。
“你这是怎么了?”
“哦,许是赶路所致,腿脚有些酸痛了。”
“既然这样,你还是去歇着吧。”
依云跟她道了谢,回房休息去了。看到房门关上,她的眼中渐深。明明君烨说,她的老家在吴县,就是车马也要一日才到,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做到的?况且,她在京城孤身一人,家乡的故人又从何说起呢?
回到房中的依云,并没有歇息。她首先翻看了枕头下,看到那个瓶子还在,才松了口气。
在柜子里翻找出了金创药,她小心地脱下身上的衣衫,已有一些被血浸透了。忍着疼痛将药洒在伤口处,她紧咬着牙关,才将药上完。
那些染了血迹的衣服,被她用床单包着放到了衣柜最里面,等着没人的时候悄悄扔了。
一切弄完后,她才躺下,侧躺着以免压到背后的伤口。
昨夜月婵湲给她的警告一字也不敢忘。这次只是她放过了自己,因为缃帙公子没死,她就还有利用价值。
不过这次没能投药,不敢想以后会是怎样,而她也只能循着她的心意做事了。即便缃帙公子待她很好,良知这个东西,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是没有用的。她若不牺牲东西,那么她就会成为牺牲品!
到了晚上,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缃帙正在院中的梨树上躺着,仰看星河。听闻门口的动静,脚步声分明是他,静静等待着一切的来临。
君璟踏入院中,只见一白衣男子横卧树上,恣意闲散。宽大的衣摆从树干垂落,给他凭添了一抹灵动。还是他之前见到的模样。
“来了。”
她淡淡的口吻传来,就像他们结识已久。君璟走至树下,她便斜过来看着他。月华清冷,她的眼神却比寂月有情,他心中不免升起疑问。